“可我做不到,我觉得自己好懦弱,但我无能为力,我真的很怕拉伊,即便他已经死了我还是很怕他,怕他再来找我。”这种恐惧是长久以往的压迫导致的,想要战胜确实不容易,并非说说就能成功,那需要极大的意志力和坚韧。像仙儿这样性格胆小的人做起来更难,所以不能怪她。
阿月双手按在她肩上,用衣袖上的粗布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压低声音道“你不能无能为力,害怕你就战胜他,如果拉伊要找你报仇那你就让他来,看我们谁怕谁,我们能让他死一次就能让他死第二次。”她的话低沉沙哑中带着坚定的力量和几分狠厉,莫名止住了仙儿的眼泪。
她哽咽的点点头,也许她也可以去试试,说不定能做到呢。
对面不远处营帐外有女子低头悄声说着话,因是军中皆是男子那两个身影就格外惹眼。苏映抑到这里已第二日,昨日粗略看了看拉伊的大帐,里面的摆设还是他死时的样子,没有被破坏过。这里本来就有仵作和显毓分派下来处理的两名士兵和一名副将,苏映抑就没有再多带人过来,他其实也就走个过场,一他不会查案,二他不会验尸,不过摆摆样子,显示出皇家威仪,对众生平等的重视罢了。
啧啧啧,这个拉伊是多遭人恨啊,死之前还打的那么激烈,摆明就一定要他死咯。这血溅满地也真是太恶心了点,如果是他必定下手要快狠准,绝对不让对手有还击的能力。可是二殿下你确定你真有那个能力吗,你忘了被苏映寒下套差点囚禁在地牢一辈子了,你哪来的自信?
今日再来么也着实看不出别的名堂来,身后几人还在激烈议论着,仵作说从拉伊腹部伤口的深浅来看,动手之人显然是个力气不大之人,所以才会在各处都划有刀痕,显然不是拉伊的对手。两名士兵的观点是留在案角、柜上、床头的划痕走势来看似乎不太像是因打斗留下的,因为多数划痕的走势都从里向外非常的规整,只有少数凌乱不堪。副将的观点是致死拉伊的匕首就是他自己最常用之物,如果是有人从外而来想要刺杀拉伊,又必然是个有武功之人,否则不可能在军营中来去自如,那又为何要用拉伊的匕首,而非他自己随身携带呢?自己的兵器不是更能在人不备之时下手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看似也并非毫无道理,主要是到现在还搞不清为何要杀拉伊,他的死苏映抑不关心,想必那个人也一样,到是杀他的原因要弄清,这背后又是否藏着阴谋,事关苏映抑的清白,他可不想被别人栽赃陷害,到时没把事情处理好还惹了一身腥。
这么多疑点摆在那,想查清看来更是不可能了。苏映抑还以为很快就能结案,谁知自己来了两日毫无收获。侍卫撩开帘帐往外走,谁知他才没走几步就见到了老熟人,他到是忘了那个丑小子被送来了这里,说起来他能复位还真是多亏了他,虽然是彼此各有所需的利用,但到底也是靠了她,既然见到了苏映抑到是很有兴趣的想看看她在这里过的如何,是否还是那个自负的丑小子。不,她连性别都是假的,明明是个女人,却还能有本事搅得魏军乌烟瘴气,想到能令苏映寒头疼,苏映抑就觉得痛快。
苏映抑摆了摆手让围着他的人都退下,随意找个借口说要看看。他一步步往前走,鹰隼般的眸子盯着阿月,阿月正感觉后背生寒,就听到有人凉薄的声音响起“呦,这不是阿月么,这可真是好巧啊,怎的在这里也能遇到故人。”
阿月是知道这事交给苏映抑来管的,但不想这么快就和他碰到了,她将仙儿往身后挡了挡,低声吩咐她先回营帐。仙儿不知苏映抑的身份,她抬起头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眼前的男子容貌俊美,笑起来时勾起的唇角有一抹坏坏的笑,鹰隼般犀利的眸子直勾勾朝着他们看来,仙儿娇羞了脸,甚至忘记了悲伤恐惧,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阿月见仙儿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