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是女子这件事其实从她出现在巫医殿中的那刻就瞒不住了,消息一路传出去,直至闹得满个北魏皇宫都传开,到后来演变成反对苏映寒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阿月是想过后果的,她做事并非莽撞之人,可她的身份总有一天要揭穿,那样她才有可能去接近权利的中心。虽然冒险,但也不失为一个转机,每一次的危机她都是靠自己化解,这次她相信她也能做到,无论迎接她的是什么。
大臣们得知曾让阿月去统帅魏军打仗后个个都脸色苍白,继而纷纷上书陈奏要求将她处死,虽然她曾预测过南晋与北魏的战事,从而让北魏提早准备给了南晋个下马威,但还是不能抵消她混入军中的目的,尤其是在得知她女子身份后更是拿这件事大做文章,更扬言此女子必要亡我北魏之类危言耸听的话。
魏帝未免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也特地下令让芸罗来算上一挂,芸罗面色冷凝,她早就有预感这个女子会是个祸患,果不其然就爆出这种丑闻。那时她要是早点动手将她弄死就好了,或者更早的时候就不应该阻止拿她去祭祀,索性现在还不晚。芸罗换上素白的祭司服,在魏宫空旷的城墙上摆好阵,两侧架满颜色不一的彩旗。
肃风猎猎,底下祀女俱都叩首交叉双手默念状,瑶旗上笛铃脉脉作响。站在祭祀台上的女子面前摆有一盏鸟笼,用玄色遮布盖着的笼体下饲养着一只通体红色的灵鸟,一首而三身,形状很是怪异,此为鸱。鸱作为祭司院的灵鸟,本身有着通灵作用,芸罗向天祈祷,希望能借着神灵力量得到启示。祀女们祷告结束,芸罗便放出鸱来,鸱在摆有一众文字的竹简中挑出一张“杀”字来,将其刁啄到芸罗手中,自此阿月的生死已定,无人能左右。
这件事闹到苏映寒这里的时候魏帝已替他做好决定,这样也能压下底下悠悠众口。苏映寒随着菩桃进入华澜宫的时候不仅帝后同在,连苏映抑和芸罗也在。苏映寒眸思微动,大概能猜出来请他来的用意,怕是不单单要说国事这么简单。芸罗满脸笑意的迎上来,苏映寒不动声色避开她,他生疏有礼在外人看来着实是个蹁跹君子,只有真正了解他性子的人才知道别看他表面上极好相处,甚至因为他妖媚惑人的长相看起来是个无害之人,其实他内心冷漠孤僻,鲜少会卸下防备面具去真心对人,除非是他特别感兴趣或吸引他的。且他的伪善又不似司夜离能自始至终从容淡定,若是有人敢损害到他的底线,就算是亲兄弟他照样能面不改色的将其除去。芸罗面色尴尬的坐到苏映寒身边,这些都被苏映抑看在眼中,他不着痕迹看向她,恰在此时迎上芸罗委屈的目光。芸罗敛了敛眉,将神情掩饰的很好,她绝对不会让苏映抑看她笑话。
魏后让他们来无疑是来商讨婚事的,为不久后的大婚准备物品,这些虽然都有宫中按礼仪来制备,可有些贴身的物品还是需要他们自己过目亲试,光是准备就极其的耗费时间繁琐。在这件事上苏映寒的态度一直都表现的冷淡,既不反对也不热衷,仿佛大婚与他没什么关系。魏后见苏映寒神色高冷,并无插嘴的意思,也懒得理他,只当他是在听,同芸罗讨论着大致的细节,看有无什么添加。
苏映寒、苏映抑兄弟则同魏帝坐在一侧,如今将国事交于苏映寒处理魏帝就放手让他去做,并不会过多的意见,但阿月一事毕竟牵扯重大,是苏映寒称帝路上的一道阻碍。魏帝看他先前处置的方法不知他是哪个意思,说起来这个儿子到是心思难测,到不是怕他会受那个女子蛊惑,只是她巧舌如簧,又是个有手段之人,与其同她较量不如将其处死,免生枝节。既主意已定,今日就是让苏映寒来执行的。苏映抑方才复位,本来没他什么事,还是魏后想要缓解他们之间的关系硬让他作陪,他到是会利用机会,忙着附和魏帝,苏映寒勾唇冷笑的看着他。他的笑有种魅惑人心的味道,被他演绎出来能风情万种。他仰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