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将一部分军队调去与东燕制衡,又怎还能与北魏打的如此胶着,甚至让北魏军一点好处都没占着?这其中有太多她想不通的地方,但他走这一着棋必定有他的用意,且他能一路走到今日尤立在不败之地,这其中岂是简单兵法能涵盖。
她揉了揉及肩的墨发,对于想不通的事很是烦躁,心情也始终都是低落的,这种低落自从在见了那人后一直就压抑着,她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情绪,可不免还是会波动。只要看到他那些曾经悲恸的过往就像是带刺的藤蔓捆绑着她,让她不能呼吸。
不远处阿布斯几人见到他们推着空车轮回来很是好奇,阿布斯附耳对自己的小跟班说道“去查查他们都干了什么。”
“是。”小跟班屁颠颠领命去了。
“阿布斯,上次的仇你可不能轻易的放过他们。”另一人挑拨道。
阿布斯淡然往他脸上看了看,那神情似在说要你多说。他阴测测的望着阿月他们离去的方向,牙齿被咬的咯咯响,咱们走着瞧。
“阿月,你说这次我们打平局,前营还会再将我们调去吗?”纳西追问道。
阿月脚下的步子一停,将他拉到身侧悄声说道,“这件事莫要声张,我们先加强自身的武力,迟早也是需要的。”她这话说的含蓄,深怕纳西看出她知道的太多,并非信不过他,而是她现在不信任何人。依着她的想法这场仗才要开始,怎会不需要人呢。
接下来的几天阿月果然非常卖力,别看她身材单薄力气没有男人大,但她很能吃苦,每日的操练都要延续到深夜,像是没命似的增强着自己的体格,连平日里瞧不上她的几个军爷都对她刮目相看,直言她有潜力。虽不能同阿布斯他们相比,但也勉强能挤在中间,不像前段时间总是垫底。
沿着军营跑了第二十圈后,阿月总算气喘吁吁地回到自己的营帐,她身上粘腻,汗水浸湿了她的衣物,好在北魏天气多变大家都不敢真正穿的少,否则怕是要暴露身份。她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便躲到帐中去准备换洗的衣服了。这几日阿布斯他们几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想来是不甘心被她设计了,但她上次警告过他,他应不会乱来,最多就是想抓她的把柄。她近来也是越加的小心谨慎,到不是怕什么,而是不想给自己增添麻烦。
就这么过了几天相安无事的日子,待那日清早,哨声响起,忽然将全营的人都叫来规划整齐。众人心里还纳闷着到底怎么回事,就听得马将军竟亲自讲话,宣布重要的事情。
“根据需要,需在我营中调拨十人前往前营编入前锋,也就意味着这十人将有机会冲锋杀敌,实现自己的梦想。当然,苏将军要的是能立战功之人,也好体现出你们练就的成果,也不枉我们对尔等平日的栽培。未被选上的也不要灰心,迟早都会轮到你们上场……”马将军一番慷慨陈词讲完,底下早已是人心激荡,都是热血男儿,他们素日演练为的不就是这一天,所以每个人都想被挑选上。
“这次为公平起见,我们准备了考核,只有几项均达标者且成绩优异的才能被选上。”副将大声宣读道,那也就是说人人都有机会,这无疑是个好消息。想来会有这个提议也是马将军深思熟虑的,他也想要在苏将军面前有个好表现。
此时阿布斯几人已提前得知些小道消息,且之前又去查探过阿月他们去往前营的行踪,虽不知他们的目的是为何,但看近些日子阿月那副拼命练习的样子也不难猜出他们或许也早得知了此事。阿布斯虽看不起阿月,认为她不可能被选拔上,但阿月近来爆发起来还是有些吓人的,特别是她没日没夜赤红着眼练习的那个劲头,那股韧劲令阿布斯有些发怵。总觉得她就是只疯狗,万一被她咬上就难缠了。但阿布斯才不怕疯狗,想要不被疯狗咬,就要先除掉她,再说他们还有笔账没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