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晚晚行了个大礼跪拜道“东燕之所以敢来欺凌西凤,是觉着我西凤朝中无人,可两位爷皆是我朝谋智过人的担当,何以在这时被东燕可趁之机,不能一致对外呢?”
她这话不重不痒正好敲击到众人心上,西凤帝赞赏的回看着她,颇有几分欣慰之意。方厉声开口道“东燕胆敢犯我朝必以回之,鉴以国相和贤王各为统帅,带领凤鸣军前往边关镇守,誓以东燕一决高下,绝不畏退。”说罢西凤帝自怀中掏出一块玄木色的虎符,这不仅是对付东燕,更是对他们二人的考验,若想最终拿到兵权,以实力来说话。
贤王眸色一亮,一旦掌握兵权那将势必掌握西凤,试问谁人不对虎符觊觎已久,而西凤帝此举无疑是在对他们放权。凤景行垂眸凝思,他定然不会让司夜离拿到虎符,否则他这个文官再紧握武将,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
这是故人离去的第二年,男子一袭玄衣站在城墙上遥望着远处浩瀚无边的天幕,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天壑大陆无人能说出究竟多大,但他想且不管多大他都会踏足这每一片土地,以江山为媒,以锦绣为娉,祭以她未曾来得及一起看过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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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老娘,不要以为你捆绑着我就想让我乖乖跟你走,你还不配。”女子张嘴一口唾沫吐到男子身上,一袭红衣衬得她脸色越发惨白,娇媚艳丽的脸蛋带着点点泪痕,却是无力挣扎。女子手腕红肿,歪躺在轿厢的墨色地毯上,随着车速颠簸而起起伏伏。这个该死的荀子墨不仅将她打昏,还拿药迷的她全身疲软,连一丝力气都使不上,任是她每日破口大骂都无动于衷,也不知他是将她带往哪里,她心中焦急,成日昏昏沉沉的睡着,哪里知晓今日是何夕。怕她不肯配合他到是想出了个好办法,使得她每日能苏醒的时辰并不多,就连想抬手撩起窗帘都是问题,更遑论逃走了。
似对于杜丽娘每日的问候为习惯,荀子墨掏了掏耳朵,对着身后一帘之隔的女子并无任何反应,只要能带她离开管她说什么,权当是空气。她骂的累了自然会消停。
杜丽娘得不到荀子墨的回应心中怎不怒火升腾,虽知回去已是无望,那人必然想到了自己的结局才要她离开来保全自己,也十分清楚她会做些什么事,可她不知道的是即便她要死她也还是不会放任她的尸首不管,哪怕拼个你死我活都必然会将她夺过来,这一生她活着的路只为她而走。毫无希望的等待着一个不会再出现的人,这让她还怎么活下去。
杜丽娘瞳孔剧烈的收缩,只要一想到那人已死她就有种毁天灭地的绝望,这种绝望从前她也有过,但余生不会再有第三次。她猝然一笑,几度生死她都将她置之度外,她以为保全了她就能让她好好活着么,不,她早已身在地狱,只得在黑暗中行走,也只能将人拉入地狱。而这个人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她又何必要放弃。或许她应该活着,至少在大仇得报前她还无颜去面见那些死去的人。
“荀子墨,你不是想知道林愫的事情么,只要你肯给我解药,我就告诉你。”女子缓靠在暖绒的地毯上,不再挣扎,安静地诉说着,像是极不情愿回忆起那段往事,她面色苦痛隐忍。
有光自撩起的帘帐下透过,稀薄的洒到女子身上,她背对着帘外,光影斑驳,却也只能将她笼罩其中,看不分明她的脸。
男子果然中计,他面色一沉,拉停了缰绳,想要看看都这副德行的她还能耍什么诡计。这件事早已过去那么多年,就算再提起又如何,他也曾经动摇过,也为了她的话为了一个名字前去仙霞郡查探过,甚至再次踏足她的墓地。事实是故人已去,一切都是枉然,他纵然再想实现当初的承诺,可有些事终究勉强不来。
“你想告诉我什么,愫愫是否还有遗言未完成,我定替她办到。”荀子墨坐在她身侧,神情沉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