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放心吧,廖青走不了。你当你六哥是傻子呀,他能不帮着你暗中将廖青给盯住了,害你煮熟的鸭子给跑了?你是不了解你六哥呢,还是信不过他?”朝夕拍了拍她的手,反问道。
她这一问颜九就有些为难了,哪是信不过,压根就怕她六哥会阻止好么,在他们眼中她就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以为她只会任性添乱,平日惯着她任着她胡来,不过就是宠着罢了,她真要做些什么事,估摸着没落入敌人的圈套,反会先被他们给拆了墙角。譬如说她教训个小毛贼之类的吧,还没把人给抓了呢就发现自己六哥已经将人给收拾妥当了,那小毛贼自己屁颠颠的跑来求奶奶告爷爷给她磕头,求着让她打,顿时颜九就没气了。又譬如说她某个时间段特别豪情万丈,想要去行走江湖罢,她六哥啥也没拦着,就是在她刚一踏上某个地方就已有人先一步将吃穿住行给她准备好了,完了还有人候着供她差遣,自此她再没江湖儿女心。又譬如说某次她故意捣乱将江湖赫赫有名望月的望江楼给砸了,这次闯的祸够大了吧,闻说望月可非什么大度之人,能在他手下讨到便宜的几乎没人,江湖上也没人敢得罪于他还能全身而退的,他的情报网就遍布天下,怎么就没人告诉他自己会将他的老巢给砸了?她在心里暗暗偷笑,看她六哥这下怎么收场,叫他阻止她喜欢鲁潇然,叫他管她的事,叫他让鲁潇然避开她,这笔帐可没那么好算清楚。连鲁潇然都对她颇为头疼,唐枫更是频频无奈,让她胆子大,真是无法无天了,什么人都敢惹,那望月是谁的面子都会卖吗?望月确然是不会卖她的面子,即便她的面子已足比天大,那也要看那人心情。若说后来是怎么解决的,多年后她依然没弄明白。望月怎么会派人给她送礼呢,送的还都是些珍宝异品,就是她从小见惯了这些稀罕物件都不得不感叹确然是送到了她心坎上。至于望月为何不恼她,又同她六哥达成了什么共识,那人三缄其口,到好奇了她多年。后来在颜九想过无数种可能后,又觉得以望月的财富估摸也看不上她六哥什么,江湖上又对望月的性别多有猜测,既然无人能窥出其男女,那人家自然也不近情爱,对望月的性取向自然成迷。颜九有猜过这个可能,她六哥生的这般倾国倾城,天下女子在他面前都要羞愧无颜,莫说是男子了。所谓天姿国色总也有人惦记着,该不会是难逃望月的魔爪,她六哥沦为了望月的禁脔吧,否则六哥是怎么将人家收服的?这种事自然不好对她说,换了谁都无法开口。如今望月人已去,再多的过往都该尘封了。但令她没弄懂的是,有一次她无意中从唐枫口中探听到望月的死与六哥有关,唐枫自知失言再多就问不出了。事后颜九自行在脑中脑补了一下两人交往细节,前后关联起来大概出现了这么个故事六哥假装以身体诱之望月,望月又被美色所惑,不知危险临近,反被她六哥将了一军,自此成为绝迹。这个故事颜九自认为编的甚好,事实究竟如何恐怕只有当事人明白。所以事实证明颜九当初任性从家里跑出来去找她六哥是个错误的决定,难怪家中亲眷无一人来找她,反是妥妥帖帖的将心安放,原因是司夜离能将她管的很好,收服得她死死的。
当然她与鲁潇然能走到今天,除了家里原因,很大一部分也要追究到司夜离,他们之间的兄弟情是一回事,他当年将颜九交托给鲁潇然照顾又是另一回事了,人家将他妹子照顾到喜欢上了自己,且闹到非君不嫁,这事就一直是司夜离心中的一根刺,他与鲁潇然之间也差点因此闹翻,虽然事后两人也都释怀了,但彼此都对颜九只字不提,便是三人见了面只当是最亲厚的关系,寻常人难以看出他们间的嫌隙,只有颜九知道她六哥一日不松口那就是一日没有放下。
话说回来现在颜九也不会再因此事纠缠不休,她会等,时间是最好的证明。不深究了,不深究了,深究了痛的只是她一人。
她话锋一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