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墨,老娘好歹也是个女的,你要脱衣服就去外面脱,还是你想占老娘便宜不成。”杜丽娘瞪着眼狠狠看着他,恨不能将他身上剜出几个洞来。
荀子墨解衣的手抖了抖,她现在知道自己是女的了,怎么杀人的时候连眼皮都没眨过,怎么捅别人刀子的时候比男人还狠呢。这个女人艳冠天下,同时也毒如蛇蝎,若没见过她杀人是怎么都想象不到她会是名满凤都富可敌国的阙仙楼老板。她既已有如此多的财富又何以要杀人,还是说她的钱都沾满了鲜血?他该怎样撕开她虚伪的妆容,揭示给天下,好让人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而哪一面才是她的真面目?
“怎么,杜婆娘你身为寻芳阁的老板还怕别人占你便宜不成,男人的身子你恐怕早就看腻了吧?”他又将话给杜丽娘堵了回去,“你看我的也该是占了我便宜不是,怎么比我还冤了?”
“荀子墨,你别讲话阴阳怪气的,老娘可不吃你那一套,你要是有本事脱,老娘就有本事看,谁怕谁。”荀子墨的话激恼了杜丽娘,想她杜丽娘何时输给过他,哪里会想到有一天能落到他手里,无非是乘着她受伤打不过他才受他欺辱的。
她这一说荀子墨也就没了脱衣的兴致,本也没打算想看她好戏,是她自己先挑起来的,每次她都有本事激怒于他。而且这个女人给她医治了那么多天连句谢谢都没有,说什么根本不需要他救,真够无情的。也不想想当时她被自己内力反噬震伤,又受了严重的剑伤,两相交织,如果不是他医术了得,都难能起死回天了。亏她大言不惭的把他当成了仇人对待,每日横眉竖眼,怎么往日对别人的万般风情全不见了,对他就只剩下了恼恨。若非他绑住她,刚开始时那几天她闹的那么凶,伤势又怎么好的了。话说她吵闹他也就由着她吵闹了,一时间难以接受被他给救了也是正常,毕竟两人可从来没交好过。她再吵闹,也没人听得到。总以为她累了也就好了。谁知道不仅不肯喝药,连换药都差点没将他打死。一个受了伤的女人哪里来那么大力气,谁想看她身体来着,他是大夫,男女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咳,还是不一样的,他还是个正常男人,这事千万不能搞混。那能怎么办,外伤的药总要敷,谁让她伤在那种地方的,有本事她自己来啊,搞得好像他很愿意。
就因为这样,两人战火升级,形同水火。他不让她走,她就搅得他晚上睡不好觉。后来他就索性让她睡在那张小榻上了,有时候明知她睡不踏实也假装视而不见,谁让她嫌弃与他同床而睡的,也不想想起初她昏迷的几日不就是睡在他身边,为她伤势反复他日夜无眠的照顾着,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别说她嫌弃了,他还嫌弃呢,满身的血腥味,扰得他恶心。
有时他也会想就她那样倔强的性子,是怎么在男人堆里游刃有余左右逢源的,怎么就和他见过的不同了。那次就为着他问为何要刺杀朝夕,她唇瓣冷笑,淡然道“想知道可以,从我尸体上踏过去。”难道她死了就有答案了?
“杜婆娘你就不怕我在药里下毒,让你生不如死,到头来你还是要说出来。”他扬唇讥笑道。
“你大可以试试。”她说罢将门从里侧大力拉开,撕裂了伤口,尤似未知。她连外伤都好不了,内伤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想要用轻功跳下去根本不可能,然而她决然的走出去。
他心中冷笑,还真料准了她没那么蠢,面上故意刺激她道“摔下去变成一滩烂泥,再美的人都会死状可怖。”他这话才说完,就只瞥到了她艳红色裙裾一角,而她整个人正以笔直的姿势向下掉。他敢说他没有见到过比这更可怕,也更不要命的女人。
男子身姿卓然,比之身姿更卓然的是他身手,跃居树梢,另一脚急直转下,抓着女子臂弯扯入怀中,脚尖凌空蹬跃,飘然旋地。徒惊出一身冷汗,幸得他反应及时,否则后果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