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若非两人是夫妻,又因着她是宁浩的女儿这层关系,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在意这个叫宁朝夕的女子有着怎样的脾气秉性,他那么忙哪有空去管一个压根就占不到边的人,若是有时间也都被朝中琐碎的事给占据了,而且他的身边根本不缺女人,多的是人想要主动送上门让他去了解。可这个宁朝夕偏偏不同,那是让他琢磨不透的一个女子,她有时候似乎很在意他,会让人产生错觉,有时候又冷漠疏离的好像靠近他就会让她忍受不了。她似乎很渴望自由,她在意很多人,却并非在她的生命中只有儿女情长。她就像是颗洋葱,层层剥减层层都能令人惊喜,好似怎么都看不透这个人,却又不断的被她吸引,想要去了解更多,看她能忍受多少。这样的人时间久了就像毒药般会让人欲罢不能。
“夜离,你往日都不许我喝酒,今日高兴就许我喝些吧,再说在宁大人面前我也不能显得太弱,否则岂不丢了你的面子!”兰晴语娇嗔的撒娇说道。
朝夕拿着酒杯的手一滞,幸亏杯里并未倒上酒,否则必会被她撒落。她敛眸隐去眸底深深的失落,原来他这些话并无特别的,对兰晴语也说过。那些她以为关心的话竟是那么可笑,不让她喝酒的原因会是任何一个,却原来从不是因为担心,又或许是他下意识的对谁都这么说呢,只有她当了真。现在听了只会让人觉得讽刺和可笑,他对兰晴语说才是真的关心她吧,那些自以为是的甜蜜想来都是自欺欺人的借口了。
当你天真的以为一个人只对你说过的情话忽然哪天从别人的口中也听到时,那种惊诧苍白就像是被雷劈了的感觉。
宁可什么都没听到过,也不要在被感动后现那不过是别人对自己的施舍。
司夜离冷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他何曾对兰晴语说过这些话了,兰晴语平日就很少喝酒,对酒她一向都不怎么喜爱,总嫌有股辛辣和苦涩,说是不好喝。他即便不记得自己对她说过的每句话,但她的喜好他总是能摸清一二的,就像宁朝夕对酒的嗜爱,简直就会两眼放光,要说谁能比得过,怕是没有谁能较之。偏偏她还容易喝醉,酒品又差,他这才禁止她喝酒的。
兰晴语唇瓣露出诡谲的笑容,被她巧妙的隐去。在看到宁朝夕捏着酒杯时微微用力抖的举动她就知道自己说对了,这些话必定像刀子般戳进她心里让她涩痛还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早在进来前就看到司夜离那微不可查的举动,虽极为不经意却是极其的体贴,从他的唇语上她读出了那个意思,那时她的心里就像宁朝夕此时一般疼。那是她的男人,对她也算是有求必应,却从没有像对她般关心,有时候甚至都要她提醒他才会注意到,她虽也会伤心却觉得那不过是他太忙分心在想其他事,她总是以为自己足够体贴懂事,但那又何用。一个男人若是喜欢你总会在意你的一举一动,若是心里没有你即便你在他眼前他也会看不见的。她不要被他看不见,要消失的人是宁朝夕而非她。宁朝夕给她的疼痛她会一点一滴的还回去,直到她消失。
“少喝些吧,你不是不爱喝酒。”司夜离冷淡说道,并未反驳兰晴语的谎言。
他那么做是在维护她,这令兰晴语心里很是高兴。这时芷澜同两个丫鬟也从门外进来,随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几个侍女,他们手中拿着食盒,将桌上冷掉的菜换了热的,又拿来几坛密封的酒,芷澜和两个丫鬟手中依次拿着三个小盅,给晚晚、朝夕和兰晴语分别端上。不用猜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朝夕本来不打算喝的,想到兰晴语这么嚣张,一副好像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得人心里堵得慌。晚晚在那边也有些为难,对着冒着热气的燕窝粥皱紧了眉,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颇为尴尬。朝夕将芷澜端上的白底红釉描菱瓷碗打开盖子,碗底躺着雪白色晶莹剔透的燕窝,和一颗颗饱满的米饭熬烂的粥混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