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蹲下身,替廖青理了理脏掉的衣服,挑眉笑道“别紧张,我就这么随口一问,你想去哪里当然是你的自由。至于我是谁,我是朝廷派来的女官,身为西凤的子民我本应更多的关爱,我没有更多的意思。我就住在县衙,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我想我会很乐意替你效劳的。”她凑近廖青耳边小声说道“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是要小心了,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你可别觉得我是在吓唬你,我是在警告你,当然你要是觉得能出得了永城你大可走出去,我保管没有地方会比永城更安全的。”她勾唇笑的颇有深意,她这算是警告,廖青不会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的。她说的都是实情,廖青要是落在蕙平手里,她会轻易放过他才怪。
颜九不知道朝夕究竟对廖青说了什么,从廖青的脸色来看绝对称不上好。他直勾勾地盯着朝夕,用恐惧而愤恨的眼神。颜九看他很是不爽,很想踹他两脚,被朝夕拉走着。
一行人来到县府衙门,敲开府门,将大理寺的令牌拿给县令。县令名叫李招财,从内堂出来迎接他们。一张肥硕的脸,配以啤酒肚,整个肚满肥肠,走路都不稳当,身边跟了不少衙役,见到朝夕先是一愣,颇有种不屑的神情,随即才是笑容满面的堆满笑,“宁狱司怎么好站在这里,你们这帮废物,该早点将人迎进去才是,一个个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需要我来教你们吗?”说罢他话锋一转,“宁大人请。”恭敬地邀请他们,简直判若两人。
“李大人客气,我们在此还要仰仗李大人的关照,大家皆是同僚,客套的话就不多说了,还望李大人能帮我一个忙。”
“哦,那是宁狱司瞧的上下官,帮忙这种话本不欲多说的,只是狱司也知道近来黔郡频灾荒瘟疫,民不聊生,衙门限有的衙役都被派遣到各镇上去了,哪里还有多余出来的人给狱司呢!”他说罢此话揣着手里的玉佩把玩,斜眼睨了他们一行人一眼,神情中带有几分轻慢。这种所谓的女官谁知道是不是皇帝派来的,皇帝亲派和朝廷派来又是两回事,再说天高皇帝远的他李招财在这里就能只手遮天,要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说是替朝廷办事,他就能吓住的话他还真不配叫李招财这个名字了。
朝夕望着李招财身后的一排衙役略有些无语,他这不是明摆着睁眼说瞎话么,真当他们都是瞎子呢,那些个衙役个个懒散怠慢,哪里有身为衙役的自觉了,况且他们若真担心疫症怎还能安逸的待在衙门中,连视察情况都不去,这个李招财口口声声打着朝廷的幌子,说出来的话哪句像在办正事了。且不说他为官如何,但他手中的那块碧绿玉佩成色就非等闲,通透润泽,绿的非常阳气,价值定是不菲。依他每月朝廷放的俸禄来讲怎么可能光戴一块玉佩就价值连城呢,其他看不见的财富不知道还有多少是见不得光的。他要是正廉,单黔郡这个不算富足的地方来讲,他就该替朝廷将自己的财富都捐出去,而不是自己穿金戴银的,百姓却是在水深火热中,这样的父母官能好到哪里去。
“李大人,你身后的这些人不是人么,他们既然是为朝廷办事,又怎的不能受我们差遣了?”颜九气愤道。她最是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小人嘴脸了。
李招财拿眼缝看了颜九几眼,甚为鄙视她,也不知是哪里跑来的小丫头片子敢公然和他叫嚣,一点教养都没有。他凉凉道“这些怎么能随意供你们用呢,万一前方灾情需要那可是要派出去急用的,所以这些人要养精蓄锐,才能为百姓做更好的实事呢,至于狱司大人么,身为朝廷命官怎的就只有你们四人出行,不该多带点人吗?还恕下官无能为力了。”李招财淡定而凉薄的说完,引得底下人一片哄笑,言语中颇有几分看不起人的嘲笑架势。
“你……”颜九气的牙痒痒,撩起拳头就要去教训他,被朝夕拦住。
李招财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