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那边若是怪罪我会一力承担,劝我的话免说,他于我之于你们是不同的。”黯然的掩去眸底的痛楚,暮地神情一凛。叶落微澜,风起云涌。抓住木桶边矮几上的衣裳从桶中腾地飞起,溅起水花无数,迅疾围上裙裾,动作一气呵成,半片春光都未泄露给任何人看,“快追。”说话间哪里还有妩媚妖娆,飒爽的身姿曼妙出另一番风情。
破窗而出的两道身影显然都察觉到了异常,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追赶。暗夜中,黑色的暗影疾然跌出,上乘的轻功掠过壁沿,往浮聚的花海中靠近,花影晃动极易将他的身影笼去。
糟糕,那个女人的警觉程度太高,不过堪堪脚尖擦过叶尖发出的细小呐声,光是靠呼吸的浅弱就能辨别到他的方向,虽说他已刻意将自己弱化,但显然对方的武功并不在他之下。之所以会选择逃走,荀子墨可不是孬种,只是在见到那人的刹那太过惊讶,以至于大脑作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再说和两个女子较劲他也太没品了,这么没品的事他才不屑干。眼见着她们分头寻找,犀利的目光穿梭在暗夜中,如警惕的战狼,菲薄的唇瓣微微扯出一个弧度,在她杜丽娘眼皮底下逃脱的人尚未出现过。
“荀……”极速的掠过花丛,正在荀子墨转头暗测身后追过来的人有无发现自己时,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探着身子将头往外冒,见是他惊喜地高声呼喊,荀子墨大骇,以最快的速度赶至她身侧,在她来不及喊出时用掌堵住她的嘴,然为时已晚,身后显然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两个人同时掉转方向往这边赶来。
朝夕被赌的脸色惨白,尚未反映过来发生了何事,只能乖乖被荀子墨夹在腋下,他轻功点地,在暗夜中穿梭如流,如一只猎豹,眨眼就失去了身影,不过他带着人并不能走远,且朝夕手臂上有伤,暗红色的血迹虽早已凝住,仍有斑驳的零星滴落在地,她身上也有血腥味,只要沿着血迹寻找很快就能搜到他们。疼到麻木,整个手臂其实都感觉不到知觉,刻意忽略心中的那份异样,努力欺骗自己而非是用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
“唔……”被荀子墨捂的快喘不过气来,天旋地转间视线触及处四周都是密闭的黑色,头顶压下来的压抑感使她明白自己是在个狭小空间里。
荀子墨松开了些堵着唇瓣的指缝,待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黑暗,怕她再出声,他用指封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大有种她再多废话一个字他就会封住她穴的架势,被他凝重的表情吓到,朝夕哆嗦着挪开了些身子,只是他们躲的地方太过狭小,几乎就是肌肤相贴着,朝夕不满的瞥了他一眼,这家伙揩自己油,狠狠地拧住他横过来的手臂,疼的他龇牙,咧嘴瞪她,无声说道“都这样了你还皮,活该你手受伤。”
“你——算你狠。”朝夕狠狠回瞪他,作势又要去掐他,荀子墨挪开些,躲避她的毒爪,这丫头掐人可疼着呢。
掐人的动作猛地顿停,有种酸腐的臭味越发明显,恶心的朝夕胃里冒起阵阵酸水,她小声的开口,“这什么味道?”她更该问他们躲在哪里才对。
荀子墨真要被她打败了,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危险,逃命的时候要专心啊?
荀子墨就差要将朝夕劈昏了,这次不再犹豫,直接点了她哑穴,朝夕张了张嘴,欲哭无泪。荀子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抬指掀开了一条缝,从缝沿往外看能依稀看到两个女子的身影在不同方向向他们靠近,红衣卓然,紫衣迷眼,那个人——是她?!朝夕惊讶地瞪大了眼眸,深怕自己看错。然而那一身粉紫穿在那人身上竟有种娇艳淡雅的美,哪里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扇儿。眼前的人从里到外都透着股优雅别致,上好的妆容显得她容貌越发出尘,再不复初见时的怯弱与惶恐,更多的是自信。
这不是同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