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现在都闲然事外的宁浩这才倪眼斜斜扫视着司夜离,静待着西凤帝的决策。没想到此人平日里淡笑恭维,最怕惹事上身,勤恳不阿廉直,翩然出尘的如世外人,关键时刻会成为他们的绊脚石,到是令人震惊。宁浩似才第一次看清离他不到一丈之人,这个孤身一人,无家族势力支撑着却也能走到如今的人,难道也要打破原则,攀附势力了?但转念一想,这里有几人不是怀揣着自己的目的,又有几只不是狐狸呢?若是一只软弱的绵阳,早就被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吞噬干净,剩下的不过是在掩藏自己的锋芒,做一只笑面狐狸罢了。终究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单凭一己之力难以在朝中生存下去了吧。他再朝着龙座上的人望去,若是那人安插在那个位置的,想要整顿满朝的勾党结营之风,怕也无何用处,再说那人也没那个脑子。他就不信人对权利的贪欲,和对受排挤的无动于衷,若真有那么无欲无求的人,又怎适合在朝廷生存而立于不败之地呢?
宁浩能端站其上而迟迟不出声,是为底下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都有他的人会将话题转到他身上,这些人自是一早就安排好的。只是,他没想到最不惧威胁的人反而成为了他的威胁,反而贤王自提过意见被佐后到是沉寂下去,低头看着自己指尖上的玉扳指,一副被打击的样子。到是贤王那一派的几个股肱大臣看不下去正要出声,触及贤王冷淡的眸光,又都各自噤声,虽心中愤懑,也只好作罢。毕竟人家贤王自己都不在意,敛尽锋芒,他们瞎蹦跶个什么劲呢,只待看好戏呗。
“回皇上,正是。”那人清清淡淡说道。
“这事呀……瞧朕这记性,怎么就把爱卿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呢。”西凤帝佯装抿头深思,不理底下朝臣的抗议声。
“皇上,这是早朝,谈论的是国家大事,怎能为司相的一介婚事而弃百姓不顾呢?”
“皇上,还是仙霞郡的事重要,还请皇上立即定夺,好早日解决百姓的水深火热。”
这可如何是好?“那还是先处理国事吧,司相之事容朕再想想。”西凤帝被底下吵得头疼脑热,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司夜离当然深知西凤帝摇摆的性格,耳根子软,易受人唆使,当即道“臣家中老父病感深重,临去前便唯有一个心愿,即是望臣能早日娶妻生子。”他说完,直视着高位上的西凤帝,目光恳切,隐有悲痛之色。
西凤帝既是仁君,自重孝道,此番说辞心中甚是难安,亦觉有难舒情绪挥之不去。
果被司夜离下了剂猛药,宁派之人嗤之以鼻道“司相,据闻你无父无母,哪里又跑出了个老父?”这胡诌的本事也算是见识了。
“南尚书,你有所不知,微臣不才,在民间走动时洽被相中认了几个义父,不知南尚书是否也有此兴趣?”
对于司夜离的这些特殊趣味恐是满朝文武皆无兴趣,他的义父无非是些落魄的乞丐等,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将那些当成人看,是以一时皆无人出声。
倒是西凤帝才将反应过来,笑言打趣道“司相言之有理,司相既是西凤朝之相爷,也是西凤之百姓,朕怎可厚此薄彼,不重视他的事呢?况且司相之事也关乎国事。”西凤帝这话反驳的那些个老臣一句都说不上来,他又随手一指,问道“兰爱卿,司相之人品满朝皆知,他府中虽有侍妾暖房的如夫人,却比起朝中其他的官员算得上少之又少,且都是没有名分。你知他治府之严,你女儿嫁过去绝不会受委屈。司相在整个西凤都享有不可多得的美誉,朕的三公主还吵嚷着要朕纳司相为驸马,可既然司相有中意之人,朕也不好强人所难,总不能让公主去当妾侍。朕虽深觉扼腕,但终究愿成其美事。怎样,兰爱卿,对这门婚事,你可还满意?”
被西凤帝指名的兰渊左手扣住右手,礼拜道“谢皇上成全。”他眸中一派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