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离开过雷家,如果走了,她能去哪里?

她在私心里早就把自己当成是雷家的人了。

当然了,如果雷赫想要她嫁人的话,她也是愿意的,只要是雷赫的命令……

想到如此,安然想,雷赫问那么多,会不会不止是为了试探?

他是真的要将她嫁人了?

安然的心里顿时空落落的,就好像那里本来有的一个填充物,突然间别人强行拿走了。

关键那个填充物是什么,她都不知道。

门被人推了开来。

安然回神,转身,看着走进来的雷赫,内心有些紧张。

她哪怕是在面对生死的时候都不会有这样的情绪……

“雷先生。”安然一向都是循规蹈矩的性子。

雷赫注意着她的神情,有些紧张,不敢看他的脸。

这是想到昨晚喝了酒之后说的那些话了?

“昨天晚上喝酒,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雷赫问。

安然不解地抬头,看着他。

心里想,还有什么所谓的‘观后感’不成?

说什么啊?

她虽然记得被问了许多话,可是,如果说领悟到什么的话,还真的是很深奥了。

安然迟疑了会儿,说,“以后,我不会再让您失望,保证每一次都完成任务。而且,我生是雷家的人,死是雷家的鬼。”

“谁问你这个了?”雷赫眉头微拢。

这下安然就更不理解了。

不是问这个,难道还有别的?

“还希望雷先生指点。”安然说。

雷赫朝她走近,在她面前最近的位置停下,压迫力从脑门上笼罩下来,弄得她都要缺氧。

雷赫的手指落在安然两边的太阳穴处,轻轻地揉着,“第一次醉酒,没有不舒服的?”

灼灼的气息喷薄过来,对着她的脸,安然觉得自己的脸都被熏红了。

她不知道雷赫这是在干什么,吓得她一动不敢动。

“雷先生……”

“倒是第一次看到你除了在床上时脸红的样子。”

“……”安然也是第一次在床外雷赫对她做的这种亲密的举动。

为什么?

她以为只有在床上的时候。

或者他想要的时候。

安然感觉这样不太好。

所以微微地拒绝着往旁边移动了下,“雷先生,我们这样不好。”

“哪里不好?”

“我是您的手下,这样的事,应该是我对您做。”

雷赫的手伸出去,勾起她的下颚,那脸上的忠心耿耿实在是太过诱人,声音低沉,“你这样的倔强又奴性的样子,真是很迷人。”

安然适应不了这样的雷赫。

她倒是希望雷赫整天冷着脸,那样还来得舒适一些。

“雷先生,您是不是想让我结婚啊?”安然不确定地问。

“你想嫁给别人?”

“对啊……”安然想,这样说,雷赫会高兴点吧?毕竟她是个很好的手下。

只是,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就看到雷赫的眼神都变得可怕起来。

捏着她下颚的那只手在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