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都去了外地,刷什么存在感呢?恶心。
邱韵对楚婕就是这么说纪南方的,两个人共享了一个秘密,她也只有楚婕可以讨论。
楚婕对此欣慰得很,她很喜欢邱韵没有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没有强迫她自己去原谅,去接受,去跟自己和解。
去他娘的!有罪的人都没有努力要道歉要寻求原谅,我们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做个大度的人?
不原谅,打死不原谅。这样的话,才可能有足够的力量不给人再次伤害的机会,才可能走出这段有毒的关系,挣开暴力的恶性循环。
是了,虽然对于邱韵来说,“离婚”在此时并不是选项之一。但楚婕就盼着她离婚,随时准备着举起牌子,上书两个大字“快跑”。
她跟邱韵讲一路的见闻,讲他们经历的那些苦不堪言的家庭,讲那些在泥沼中挣扎的妇女和儿童,讲偏远地区人的蒙昧和对智慧、见识的渴望……
邱韵自小就在京城,她对于世界的认知,多多少少带了京城土著——尤其还是有一定社会及政治地位家庭出生的土著——独有的滤镜。因此听着楚婕说的这些人间真实,感叹同情的同时,其实也有惊讶和震撼。
纪红心更甚,眼睛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怎么不会有呢?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你的投胎技巧,你每天都能吃上米饭馒头,可对有些人来说,这是过年都享受不上的。
就像你父母双全,你当然想象不出来别人失去所有亲人是什么滋味。当然了,我们也不希望你有此体会……
邱韵瞅着纪红心那被震惊到六神无主的样子,一时间还挺遗憾的,其实这几个孩子里,最应当出去接触这些人间疾苦的人,是红心。
可这孩子气性大,现在虽然对她二叔二婶没以前的偏见,到底还不够懂事,邱韵是不好意思把这么个麻烦托付给楚婕的。
楚婕紧接着给她提的建议,倒是歪打正着,给了她灵感。
“大嫂,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太有限了,学校只能容纳那么些孩子,要想发展起来,还得靠时间。但还是那句话,点点滴滴才有可能汇成江海,我觉得像是你们医院啊,也能做这样的事情。”
这不是从陶家的事情上受到启发吗?像是陶康,他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县城医院的医生也未必说得清楚。
这些年医生断层得厉害,主要也是卫生系统的发展本来就落后,农村里还是赤脚医生呢,胡乱用药给人治坏的情况,其实屡见不鲜。
即便是后世,家境困难的老百姓也负担不起去有口皆碑的好医院看病,病情被耽误的比比皆是,更何况是如今?像是安大有到京城来治腿,那是特例中的特例。
“大嫂,你们医疗系统,是不是也可以把医术送到偏远地方去呢?可以组成工作组下乡,可以和偏僻地方结成对子,或者直接给偏僻地方的的医生教学机会,地方上的医疗水平不能提高上来,老百姓的身体素质就是个大问题。”
当然了,最影响老百姓身体素质的其实还是生活水平,但这一块就不关邱韵的事情了。
邱韵眨眨眼睛,也有点热血沸腾的意思“所以,这样我们也就可以给老百姓做点事情了?”
我的好大嫂,那可不是一点点事情,你们是做了大功德啦。多少年了,老百姓一直都是看病难看病贵,能帮到一个人,那就是一条命,背后干系这一个家庭呢。
其实后世也有许多医疗下乡的活动,办得也挺好的,做了许多的实事。若是能现在就多多践行起来,多好呀。
邱韵被她说动了“这件事要怎么做呢?”
楚婕是建议她写个文件出来,你对于老百姓医疗现状的反思啦,这些对于老百姓的影响啦,问题都出在哪里啦,想要解决这些问题有哪些现实的困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