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大家都懂,就是真执行起来还真有些难度。毕竟,谁也没试过被人跟拍和抓拍不是?冷不丁后面多了个凝视你的镜头,哪里还自然得起来哟。
安宁宁更加内向了,安生笑起来倒是灿烂,就是比平日里弧度大了好几倍,灿烂过了头,比二傻子级别更深,那是变态的二傻子,可不是叫人害怕?安平呢,矜持起来,这是被爹娘平日里给留了阴影,总疑心娘其实不是要记录他们的美丽和童年,就是要逮着他们出丑的瞬间留着做黑历史呢。
还有红心和向上,对镜头那个在意呀,时不时偷瞄一眼,总叫楚婕想起影视剧里被迫和穷凶极恶的坏人接头的线人,眼睛总克制不住左看右瞄,就是想多确认几遍阿sir确实在某个地方罩着我。
因此,照片还没拍呢,楚婕先笑得不能自理,纯粹是出自于本能,把这些画面一一捕捉下来,安平的怀疑有了确切的证据“我就知道娘只想记录黑历史!”
娘多冤枉啊!娘当真是一片真心,可,这不是你们自己一个个送上门来,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黑历史和把柄都递到我手里了,我严肃地拒绝它不好意思,我是正经人。
不好意思,为娘实在是做不到啊!
于是,经历了漫长的怀疑——信任——怀疑的拉锯,等到终于拍出一组“正常”的照片时,楚婕累得腰酸背痛,看着相机都有点想吐了。
纪东方何尝不是如此?媳妇儿掌镜,他被钦点为拍摄助理,一天没干别的,尽变着花样引导孩子们“玩耍生活”了,四舍五入,也称得上是半个导演。
他累得不成,扭头一看,展凌云和纪南方夫妇各自找了个地方窝着看热闹,尤其是展凌云,眉开眼笑好不快活。
纪东方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扑过去“啊”了一声,将展凌云踹倒在地。
展凌云错愕不已,四脚朝天倒在地上,一阵刺眼的闪光过去,楚婕笑得疲惫都忘了“幸好我反应快抓拍到了,这张好这张好,我很满意。”
展凌云躺在地上,索性就给瘫平了,对这充满了恶意人间表示绝望什么发小兄弟,都是狗屁!
楚婕更不是东西,端着相机又上来了,在他周身寻找着合适的角度“展大哥别动,我再拍一张,你此刻的模样,很有那种沧桑、伤感的美,像是被交往多年的对象抛弃后,发现对方从来没有爱过你那种绝望,绝望中又透着几丝大彻大悟,哎呀,意境好得很好得很……”
展凌云鲤鱼打挺爬了起来,光是听楚婕形容这个意境,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如何配合她表演?可别的嘛,他确实可以配合一二。
于是起来后用不着缓冲,直接如猛虎下山扑向纪东方,也是一脚,眼看着要落到纪东方肩上,纪东方侧身躲开,你来我往,这便打起来啦。
楚婕兴奋得要命,浑然没有当事人家属的紧张和担忧,捧着相机上蹿下跳的,再没有比她更忙碌的人。
“展大哥,你侧踢,踢他腰!对,就这样!踢得好!小纪同志,表情凶狠一点,再凶狠一点,最好带点杀气,眼神!来,眼神都要狠,和对方有不共戴天之仇那种狠,置对方于死地那种……”
纪东方和展凌云打得热闹,楚婕忙着摄影兼导演,给场上演员说戏时还补充个人物小传,编剧的活都叫她给干了。
纪南方夫妇目瞪口呆,孩子们看得兴致勃勃,打架的好看,拍照的……也让他们看得津津有味心向往之。
安生就忍不住和哥哥悄悄话,遗憾得不得了“我们刚才也应该这么来打,叫娘拍上,我们也好看看自己威不威风。”
安平对自己威不威风没那么大的好奇,可……可他也想拥有这种场景!
“没事,等下回的。”
安生连连点头,算是把这事记在心头了。他还吸取了此次镜头感太差的教训,好几回即兴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