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就醒过神来了。
先是爱爱,脖子往后养着,爪子死死扣着地面,不肯向前走一步。
军军就像被爱爱提醒了,呜呜呜地呜咽着,拼了命往后头张望,那里,它们的青松哥哥、宁宁姐姐还有双胞胎哥哥,正依依不舍凝视它们离开的背影。
方建辉见爱爱不肯动,加了点力道,用力扯了扯,可爱爱只用尽力气挣扎着,转身要往家的地方奔来。
方建辉拉不住,一个松手,爱爱就奔了出去,紧随其后的是军军。两条风一样的狗子哇哇叫着,争先恐后投入哥哥姐姐们们的怀抱。
小崽子们跪下来,抱着爱爱和军军毛茸茸的身躯,眼泪断了线,成串成串往狗子身上砸。
楚婕在旁边站着,鼻子一酸,抱着纪东方的腰,把发热的眼睛埋到他胸口。
孩子的心是最赤城的,他们或许不明白,人生啊,就像一条不停向前的河流,总有些分叉口,你要和并行的船只挥手道别,各自奔向不同的江河湖海。
锁住跟着走回来,早已经咧着嘴巴,哇哇大哭起来了。
安宁宁自己哭得打嗝,又把锁住拉着“锁住,你要好好的呀,要好好对爱爱和军军呀,他们很乖很乖的,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真的,要是能把锁住弟弟带走,能把爱爱和军军一起带走,那该多圆满呢?
这一回再坐在北上的火车上,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小崽子们就没有了前两回的兴奋——原来人离开故乡的时候是这种感受,现在他们体会到了,以后,他们还要用很多很多年,去时不时与这种怅惘相遇。
临走的时候,楚婕和纪东方一起带着孩子们去跟安定邦道别。不知怎么的,安平就想起来爹上山入葬那天,娘给他们在院子里洗澡,跟他们讲爹去了哪里。
娘说,爹在天上会一直一直看着他们,想着他们。
“娘,去了京城,爹还能看到我们吗?”
如果看不到的话,那么他想我们的话,要怎么办呢?会不会在天上的某个地方,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泣?
他会知道我每天都变得更好吗?会知道我们因为什么事笑、因为什么而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