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从没有打过孩子的老母亲又纠结起来了小崽子们睡姿很是标准,三个小脑袋挤在一起,仰面朝天、小嘴微张的,这也没处下手去啊!
楚婕不气馁,哼,小崽子们这是翻了天呀!都敢给老娘脸色看了!今儿不把你们收拾得明明白白,你怕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她心狠手辣地把“罪魁祸首”安平小同志给扒拉出来,挪移到炕沿边上,狞笑着把他翻了个身,露出最适合挨打的部位屁股。
哼哼,小兔崽子,老娘有什么不满都还跟你们耐着性子解释呢!唯恐哪里教得不好,给你们心里留下了终身阴影。你们可倒好,一不高兴,甩脸子走人!哭给我看!
谁不是第一次当娘呀!我也有不懂的地方,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咱们就不能积极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么!偏偏要搞什么情绪抵抗。你就不怕老娘也留下了心理阴影么!
她越想越生气,在安平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得,手掌留下了肉肉的触感,她又有点舍不得了凭什么呀!想我楚婕来到这个年代给小崽子们做娘的时候,小崽子们个个跟侯儿似的,别说脸了,连屁股都是骨头尖尖的,没丁点肉。老娘这么辛苦给养肥了,就是为了往上头扇巴掌的呀!
她就看在自己费劲把小崽子们喂饱的粮食份上,放过了安平的屁股。可心里还有委屈呢,又把他翻过来,捏着小鼻子,叫他不舒服地用嘴巴吸气了,她才满意地扯起嘴角笑了,点点小脑门,“恶毒”地警告睡梦中的小家伙。
“等着吧,下回再带着姐姐和弟弟起义,我就把你屁股打烂!”
果然不出意料,他们到医院的时候,干部装已经来找过楚婕好几次了。据说不死心还拉着安建国,给他许诺了不少好处,要安建国说服楚婕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
这要换了赵彩花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说不定还狮子大张口提出更多要求。
但安建国不同。一来他知道这事费了大嫂多少的心机,才能算计到这一步;二来,他本性并没有那么野心和贪婪。他只希望大嫂冒了这么大的险最终能真的把纪家父子救出来。
他甚至要求陪楚婕和干部装谈判,总觉得有个男人在旁边,别人多少能忌惮点儿。
楚婕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没事儿,你大嫂的战斗力他是清楚的。而且这事儿不是武力能够解决的,就是谈判和博弈。现在比的就是谁更狠心,谁更豁得出去。”
她这么一说,安建国就更忐忑了“那个来害你的就是疯子,我觉得他比谁都狠。”
这傻孩子呀!楚婕就耐心讲给他听“那个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家人。他们当然可以比我们狠,毕竟他们手里有那么多的资源,随便伸伸手,就能把我们像碾蚂蚁一样碾死。可要比谁更豁的出去,你觉得他们是我们的对手吗?”
她说这话带了一点心机,其实真正要说的是“你觉得他们是我的对手吗?”
但她既然说我们,这就是把安建国自动划入到统一战线。安建国思考的时候,自然就会想,“我们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吗?”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句浅显的话本身就说明了,谁的欲望更大、舍不得失去的东西更多,谁就更容易投鼠忌器。
安建国在这一瞬间对大嫂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信心,他盲目地相信,无论在哪一个战场上,只要大嫂出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楚婕当然不知道安建国竟然产生了这样厚的粉丝滤镜,要是还在安家村那个小地方,面对的是刘翠花之流的对手,她当然信心满满。
可这是京城,卧虎藏龙的地方,权力的中心、野心与欲望的台风眼。在这里,所有平静下酝酿的风暴都可能产生毁天灭地的力量。
而她楚婕,不过比别人多了一些预见,论起本事并没有胜券在握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