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彩花沉默在一旁坐着,心里可矛盾了,既不想拿东西出来装大方便宜了三房,又觉得安大有说的也有点道理。
楚婕刚穿过来的时候,安建国确实是个圣父。可这几个月来,他明显有了些变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他冷着脸道“彩花嫁进来的时候,三房怎么做的?三婶也好,嫂子们也好,只说和大嫂有矛盾,不肯来家帮忙。大嫂和秀萍累死累活地……”
李芹忙打断他“大过年的,说什么死啊活啊,不许胡说!”
“……起早贪黑地,把酒席置办起来了。爷奶也好,三叔也好,三催四请的都不来家吃席,”他说着声音都要哽咽,有些委屈和羞辱,再老实的人都咽不下去,“三婶怎么说的?要想让她来家,除非大嫂给她跪下来磕头赔罪!”
楚婕在一旁坐着,也低着头没说话建国你继续,多说点。
“爹,娘,那时他们怎么不想想,我也是他们的亲侄子,这点脸都不给我?”
安大有脸上臊得慌,也知道自家的爹娘弟弟这事儿做得,忒不像话了。
“建国,那不是……那不是才和咱家吵架了吗?”
楚婕嘴角挑起一抹嘲讽,安秀萍也按捺不住开口了“那是为什么和咱家吵架的?三婶到处说大嫂的闲话,安爱国差点没踢……”不敢胡乱说个“死”字,到底咽下去了,“……他那一脚踢下去,会怎么样你们想过吗?总不能因为别人救了平狗,就当他安爱国没有过坏心吧?”
两兄妹你一段我一段的,安大有哑口无言了。
安建国平时是少说多做的风格,这会儿既然开口了,索性都把心里话都倒出来。
“爹,娘,你们不能老想着三房和咱们是一家人,他们和咱们不是一家的。三婶那样做,三叔和爷奶纵着她,还站在她那边帮着她,哪里把咱们当一家了?大嫂才是咱们的一家人,大嫂受了委屈,都是她自己讨的公道,咱们什么都没帮上忙……”
他这会儿话音都颤抖了,真是替大嫂委屈有木有!真是对自己的不作为的谴责有木有!
“……咱们总该要记得大嫂吃的亏,不要回过头来,就只想着三房吧?人家看了,还以为咱们觉得三房做得对,跟三房齐心来对付大嫂。”
安大有夫妇???我们没有那个意思啊!
安秀萍也道“是啊!大嫂说了会给爷奶送年礼的,大年初一叫二哥二嫂提了给爷奶送去,三婶也说不出什么来啊!为什么一定要被三房牵着鼻子走,他们来个人挑事,爹就……大嫂根本就不是刻薄人,爹你只为三房想,为爷奶想,为大嫂想过没有?怎么就没想想大嫂的感受呢?”
安大有颤抖着嘴看向楚婕,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是孝顺父母,想和三房缓和关系。怎么就成了枉顾阿洁的感受呢?阿洁现在寡妇带着三个孩子,以后在农村里过活,还不是要靠着叔伯兄弟帮衬着?和三房闹得不死不休的,以后被人欺负了都没有个出头的,难道日子就好过了吗?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满腔子朴实的念头,怎么就被儿女们联手来批判了?好好的一顿饭,变成了他的批评大会!
他嘴笨,也说不出那么多所以然来,只哆哆嗦嗦道“你们……你们大了,主意也大了……”
楚婕眼神闪了闪,抬起头道“建国,彩花,秀萍,我有件事,正好想和你们商量。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就说了吧。”
安秀萍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就跳出来两个字“分家”。她的心狂跳着,眼泪不知不觉就流出来了她心里比谁都知道,大嫂如今是个清冷的人。说什么要靠着叔伯兄弟,以大嫂的能为,只有叔伯兄弟靠着她的份。只要她想,离了安家,她过得只怕比现在舒心多了。
“大嫂……”
楚婕摸摸她的头,冲她安抚地笑笑“杨小容来家要年礼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