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下来!”对方终消停,阮雪音扬声,只见一同样血肉模糊的男人被护卫押出。
自是佟钧,一瘸一拐,鞋上血迹渐渐被雨水浸泡,将行过之处染出颜彩。
—佟钧见不到阮仲,怎会说实话?
—皇后放心,按君上交代,臣此来途径锁宁,已经办妥。
这是入城前阮雪音与沈疾的最后对话。
雨势不大,却也织成了雾帘,她心想着若不成,还须用另一个法子,没急开口,先展眸向周遭上方望。
底下都是民众,他若现身,必在人群之外,又能叫自己和佟钧看见。
门楼上。
宁安门楼不少,其中最高那座居中,距府衙不远,更似地标。
她在锁宁与阮仲日日相处。
一眼认出身形,恰佟钧已至身侧,她很轻地,又字字明晰问:
“佟大人觉得,今日天气如何?”
风雨如晦,当然不好,尽管有顾星朗铺陈在前,佟钧仍难立时调整心态,哼了一声。
“佟大人没认真听,也没认真看。”阮雪音再道,声依旧轻不足为四下里闻。
那血肉模糊的人方有些懂,偏头望她,又顺她目光再望。
他亦跟随阮仲数载。
哪怕对方因病消瘦,那轮廓身影,也认不错。
“大人姓甚名谁、受何人指使、前因后果,”阮雪音抬高声量,“当着新区百姓,据实说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