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多谢卓庄主!”一桩心事方才了却,令一桩心事又涌上心头,沈墨鱼眉宇间愁云密布,一时间竟有些犹豫不决。本想求那卓一平出手相助,借氤氲山庄之力与金莲绕凤楼抗衡,以此来谋一个报仇的机会,怎奈他突然想起先前在太白楼时与剑书眉的谈话,若是氤氲山庄不肯助,倒还罢了。可倘若氤氲山庄果真与金莲绕凤楼展开一场激战,必然免不了诸多伤亡。
可他便是为了一己私心,牵扯其他无辜之人,卷入自家仇怨,平添多少亡魂债,叫他于心难安。可若是不求氤氲山庄相助,报仇之事,遥遥无期,忘不尽头,故而叫他万般为难。左思右想,轻叹一口气,还是选择沉默,缓步走回铜案之后,徐徐坐下,一言不发,只顾独自喝闷酒。此时此刻,他竟能体会到剑书眉的心情,这酒果真能叫自己暂时忘却那些日夜折磨他的往事。
卓一平见沈墨鱼不喜反哀,心中疑惑,遂开口问道:“沈少侠莫非还有心事,为何不肯明说?老夫也好为诸位排忧解难。”沈墨鱼刚抬起的头复又垂下,欲言又止。白星泪见他如此墨迹,十分反常,便已将他心事猜中七八,知他为难之处,难免有些心疼,但又生怕伤了沈墨鱼的心,灵机一动,便起身替他说道:“回禀卓伯伯,他有无心事,我却不知。不过我却有一件压在心底许久的恩怨,无法了却,踌躇至今。”
沈墨鱼闻听此言,猛然抬起头来,望向白星泪的眼神十分古怪,不知是喜是怒。可白星泪并不理会他的目光,迈步来到厅中,又对卓一平拱手拜道:“回禀卓伯伯,不知卓伯伯肯否助晚辈一臂之力,解了这桩恩怨。”卓一平忙起身回道:“老夫与你爹交情匪浅,理当倾力相助,但说无妨!”
“昔日晚辈有一挚友,本是家庭和睦,不知愁苦为何物。后不知为何,得罪了那金莲绕凤楼的贼人,全家竟惨遭屠杀,全府上下七十三条性命无一生还,唯独我那位挚友侥幸留下一条性命,可他从此以泪洗面,终日想着报仇雪恨,怎奈金莲绕凤楼势大,难以抗衡,便请我想个对策。如今幸得卓伯伯相助,晚辈便请卓伯伯凭氤氲山庄之力,剿灭那邪门歪道,金莲绕凤楼。”
白星泪说罢,再看一旁的沈墨鱼,竟合上了双眼,眸中早已蓄满了眼泪,身子微微颤动着,一时间难以言语。卓一平等人听罢白星泪的诉说,面面相觑,陷入无尽的沉默。过了许久,卓一平才徐徐坐下,表情复杂,目光闪动,双唇颤动,沉吟片刻,说道:“金莲绕凤楼?莫非便是那金羽辟邪宫的余孽在漠北塞外组建的金莲绕凤楼。”
“正是!”白星泪点头肯定。
“当年金羽辟邪宫作恶多端,为祸一方,中原武林苦其久矣,便合各大门派之力,杀上辟邪宫剿灭邪魔。经此一战,辟邪宫主战死,十三圣使也折损七八,武林同道念在罪不及他人之义,故而手下留情,留了那圣女金玄一命。”公孙忘景徐徐说道,“后又有消息称,金玄女集结昔日部下,重建金莲绕凤楼,欲杀回中原,一雪前耻,找各大门派报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并无甚么动静。多半是那金玄女自知难以与中原武林抗衡,只得作罢。”
卓一平闻言,接过话茬说道:“不错,不过我们对金莲绕凤楼知之甚少,敌在暗,我在明,贸然行事,只怕......”他倒并不惧怕金玄女,只是他本是氤氲山庄的大庄主,不能意气用事,要为山庄上下百名弟子着想,从大局思考。公孙忘景却摇头说道:“大哥,除魔卫道,乃是我等素来的心愿与使命。昔日我等曾立下誓言,要剿灭天下做恶之人。本来那金莲绕凤楼并未做出甚么出格的事,也未曾贸然回到中原,我们尚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他们卷土重来,又回到中原兴风作浪,还将白姑娘朋友一家屠杀殆尽,实在是人神共愤,罪不容诛。氤氲山庄向来以侠义立足于江湖,如今岂能袖手旁观?”
“忘景兄此言不错!”萧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