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人啸,绳断力弛。
两人在草地上滑行了一段,停了下来。耳边似有刀剑铿锵,烈马嘶鸣之声。但君权已力竭,只勉强将马索从书环脖子上取下,便瘫软在地动弹不得了。
很快,打斗声平息了,一人箭步过来,神色慌张地看着他,竟是君权自己的脸。
他惊得瞪大眼睛,心想这世上难道真有另一个自己,才听到沈涟焦急的声音。
“陛!...崽子,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难为他临危不乱还能想出这么个不暴露君权身份的圆法,但好像暴露了他平时看话本的选类。
方才情况紧急,小黑马和玉子都在远处,柱子两只脚追不上那两匹黑马,换成四只脚还是追不上,急得满脸通红,仿佛五脏六腑都在烧,但自己依然屁用没有,恨不得献祭生命召唤天雷地火劈死前面那两个杀千刀的混蛋,但这只是话本里的桥段。
待沈涟提剑杀来,一剑斩断了绳索,两掌劈翻了黑马,三脚踹晕了那两个杀千刀的混蛋时,柱子还在远处捶地自艾。
危况得解,四人都是心有余悸,书环一直用手抓着绳索,并没有真的被死死勒住,此时喘了几口气,已能坐起来了,只是颈侧两道触目惊心的勒痕,混杂着泥屑。竟有几分凌虐的美感。
沈涟见君权瘫软在地,伸手去扶,一扶,才发现根本无处下手。他后背衣物全都划烂了,大片的血肉翻卷起来,几处被利石撞过的地方几能看见白骨,鲜血淋漓,若不是他的身体还在微微起伏,沈涟就要去探他鼻息了。
这时,君权虚弱地咳了一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嘴唇微微动了动,但没发出声音。沈涟见他还有意识,赶紧掏出九命丹,碾碎了,送到他嘴里,再喂了一点清水。
咽下丹丸,他脸上的血色终于回来了一些,眼睛已能完全张开了。
“咳,没事,死不了。”毕竟锦书还有那么长的内容没有看,想来结局不是死在今天。
“不愧是九命丹,我感觉又活过来了。呕。”说着就吐了一口血。
“你本来也没死。我能扶你起来吗,给你背后上点速愈粉。”
沈涟掏出帕子给他擦嘴,试探着去扶他左肩,柱子终于追上来了,气喘吁吁地去扶他右肩。
“嘶!”
二人忙停手。
“继续,继续,也没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