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所言有理。风卿尘，是何人指使你的？”

倘若风卿尘单单要杀云倾月，皇帝必定不会这样动怒，毕竟他本也想除掉这亲王妃。可是眼下的情状，皇帝实在拿捏不准风卿尘是冲着谁来的。

嘴上不说，皇帝也知道风卿尘是傅卓言的幕僚，这些日子傅卓言迎娶了云心幽，明里暗里小动作不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帝不得不想办法敲打敲打他。

听得皇帝问话，风卿尘怔了半晌，神情变幻莫测，似乎是在天人交战。恍惚间，他将眼风投给了一旁安坐的傅卓言。

后者却像没瞧见他似得，将目光移开了。只这一下，风卿尘就知道了傅卓言的态度。今日之事已经闹得太大，他办事不利，被云倾月反将一军不说，又把自己放在了这样一处必死的境地。

依照傅卓言的个性，不救他也是意料之中。风卿尘缓缓伸出手掌，眼间有些模糊，他深知自己已经成了弃子，事已至此，再没人会救他。

罢了，当日跟着傅卓言就知道必定会是这样的下场，又有什么好悔恨的，自己也不是第一日认识他了。风卿尘浅浅叹道，自认无人可怨，当即抬起头。

“无人指使，都是我一人所为。”

此话叫皇帝心头一动，他仍旧有些不甘心，追问了两句。

“果真如此？你与朕和亲王妃都无冤无仇，此言实在叫人难以信服。”

皇帝的怀疑不无道理，实则更多的，他还是想借着风卿尘的口揪出傅卓言来。后者见状，敛去了一身哀切，垂眸冷笑。

“我与素锦公主两情相悦，却因身份微贱被皇后苦苦相逼，无非是不甘心罢了。”

话到最后，风卿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口中那条舌头似乎不是他的一般，机械的将说辞吐出。可见他是当真对素锦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临死还要将她搬出来做挡箭牌。

眼瞧着也问不出什么了，皇帝只得作罢，抬了抬手叫侍卫将风卿尘押入死牢，只待择日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