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前来通报消息被傅卓言撞了个正着,为打消后者的怀疑,她只得编出谎话诓骗傅卓言。谁知傅卓言似乎瞧出了端倪,无论如何都不肯就此罢手,硬要跟着二人同往。
他如今身份非同一般,谁也拦不住。云倾月自知事情危机,情急之下只得拿出胎气不稳一事做文章,谁知傅卓言瞧着她气色无异,直接提出去就近宫苑歇息,无论如何也不肯将人放回百竹园。
归根结底,尽管傅卓言心悦云倾月,却到底还是个十分理性冷酷之人,一切可能对他造成阻碍之人,他都不会放过,对待云倾月已经是十分优容了。
奈何此女子太不受教,三番四次同他为敌,就算是傅卓言,心中也颇有微词,今日墨桑来的正巧,傅卓言有意借着此事敲打敲打云倾月,显得格外不近人情些。
墨桑见着云倾月捂着肚子叫痛,知道这是后者的权宜之计,立即想顺杆爬,将此事化解,不着痕迹的开口,欲将去皇后宫一事推掉。
“既然亲王妃身体不适,奴婢去回禀皇后娘娘,改日再请您一叙。”
聪慧如傅卓言,又怎会看不出墨桑的小算盘。当即目光微凌,隐隐露出些锋锐,在二人的目光下说出了一句让人想手刃他的混账话。
“一国之母,岂能言而无信,本王瞧亲王妃也无大碍,叫太医来瞧瞧便是了。”
傅卓言此话一出,云倾月是彻底明白了前者是在怀疑自己。傅卓言生性多疑,今日她和墨桑已是三推四组,按照傅卓言的心性,只怕此刻怀疑更甚。如此一来,今日若不真正去皇后宫中走一趟,此事怕是就没完了。
念及这层,云倾月也不死扣着胎气一事,低垂着头,眉目中漏出两分愤恨,稍作歇息后从容起身。
“摄政王所言甚是,我一届命妇不该失信与娘娘,我已无碍,走吧。”
云倾月的从容镇静倒是让傅卓言略有些惊异,心中不由得有些晃动。难道当真只是皇后传命?只是这念头在傅卓言脑袋中划过一瞬便被他放弃了。
后者见状勾唇,满面的傲气。就算是皇后传命又如何,凭借他如今的身份权柄,皇后又能奈他何?傅卓言起身理了理衣袍,袖手一笑。
“墨桑姑娘,请吧。”
云倾月和墨桑的手段先后被傅卓言识破化解,三人步至皇后宫前,云倾月眉间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就在此时,有人慌慌张张的奔了过来。来人是五皇子府的暗卫,一瞧见傅卓言便下拜,看那神色十分匆忙。
“殿下,皇子妃她…”
暗卫话都未曾说完,傅卓言便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几日云心幽不安分,动不动便在府中状似疯妇一般撒泼打闹,搅得全府上下鸡犬不宁。
这叫本就对她十分不满的傅卓言越发厌恶,后者伸出两只拢了一下眉心,眸间是显而易见的焦躁,挥了挥手,那股子厌烦的意味从话语间流出。
“知道了,你下去吧。”
云心幽在皇子府发疯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傅卓言本不想管她。转念又想起今晨桌上苏太师的折子。似乎是太师知晓自己孙女在皇子府过的不安乐,特意上书对着傅卓言旁敲侧击。
傅卓言生平最厌恶旁人对着他指手画脚,苏太师这一下已是犯了他的忌讳。然而眼下大事未成,即便是傅卓言,也不敢就这样跟苏太师撕破脸面,不得不估计着两分云心幽。
只是倘若他此时回府,今日同墨桑和云倾月的百般周旋都要付之东流,岂不太过可惜?思来想去,傅卓言将暗卫留在了二人身侧,嘱咐他好生“照顾”云倾月。
“我即刻出宫回府,你留在此处,宫中人多眼杂,小心护好亲王妃。”
傅卓言刻意咬重了亲王妃三字,其中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他口上说得好听,实在在场诸人谁不知道暗卫是留下监察二人的。
云倾月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