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茶杯冒着热气,只是看着这茶杯便有一种很莫名其妙的岁月静好,哪怕这地方正在征战,哪怕这世界从不曾有真正的安静。
“生意上的事要不要听一听?”
林落雨问。
沈冷摇头“你知道我有多懒。”
林落雨便不再说,她其实很清楚沈冷并不是懒,这个世界上的人全都算上沈冷是为数不多的不能说懒的人,他只是累,林落雨听沈冷说出懒这个字的时候,想到的只是他的累,不了解沈冷的人会想着已经是国公爷已经是大将军,人生处处美好,有什么累可言?
可林落雨稍稍去想想,就能体会到沈冷有多累。
“嗯,那就不说。”
林落雨重新换了茶“不过有件事我还是得和你说,这件事无关生意,有关生死。”
沈冷听到这句话坐直了身子,林落雨提到生死两个字,事情就自然很严重。
“之前你说在求立的生意不能做的过分,所谓过分,就是不伤人品不触国法,所以生意一直做的很正经,只是我有件事一直都没有和你说,天机票号的人时时刻刻都会做评估,评估某个地方的生意危险程度,若觉得不能做了就立刻撤走,还有一些人也在对长安城里的人和事做评估,一旦高小样那边的人分析你可能有危险,票号的人将会第一时间把茶儿和你的两个孩子接走,天机票号有一整队人时时刻刻准备着,茶儿和孩子在长安他们就在长安,她们在东疆,这队人一定也去了东疆,对不起我交代过高小样,如果有事,你可以不救,茶儿和孩子必须救出去。”
沈冷看了林落雨后笑了笑“谢谢。”
“你不好奇?”
林落雨问沈冷“这么久了,你对自己的身世一点都不好奇?”
“我不该好奇。”
沈冷看向林落雨“你知道的,谁都可以好奇,唯独我不能好奇。”
林落雨长长吐出一口气是啊,傻冷子什么时候真的傻过,他比谁都想的多,因为他在乎的多,他说谁都可以好奇他的身世唯独他自己不能去好奇,还不是因为他在乎皇帝,沈先生再像是一位父亲可终究不是父亲,傻冷子更多的从皇帝身上感受到了父亲的那种慈爱那种亲情的感觉,他在乎,他贪婪,他不想失去,他不说可他真的很喜欢。
所以他就不去对自己的身世好奇,哪怕真的好奇也必须不好奇。
如果好奇的结果让这现在这一切的美好都烟消云散,心里最疼的肯定不是陛下肯定不是珍妃,肯定是沈冷。
“你可以自己知道,但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知道。”
“我不会演戏。”
沈冷看着林落雨笑着说道“演戏比打仗还累,我做不到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还带着面具,我也做不到让假惺惺的笑容看起来那么真诚,所以一旦我真的知道了什么,不管有利的还是有害的,我都会表现出来。”
“如果会伤害到你呢?”
林落雨道“我不会无缘无故的跟你说刚才那些话,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安排那么多人时时刻刻保护着茶儿和孩子,你在朝廷中,你在权势中,不管有什么事你无法抽身而退,冷子,我希望你
冷静些,不要只想那些你在乎的温暖,还应该有你在乎的冰冷。”
沈冷依然笑着,看起来没心没肺。
“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沈冷给林落雨倒了杯茶推过去,林落雨双手捧着茶杯,杯子的温热才让她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凉。
沈冷看着林落雨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如果不是我运气好的话,在孟老板找到我之前我是不是会冻死?”
林落雨一怔。
沈冷耸了耸肩膀“我学习的越多之后越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天衣无缝,沈先生就算再小心也可能会出问题,如果当初孟老板没有发现我,我早就冻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