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嘴角一勾,稍显轻蔑。
“我没有忘记自己是谁,更没有忘记自己能有今日都是大将军栽培,你们做的事,我自然不会说出去,可你们太小瞧了韩唤枝,也小瞧了沈冷,最主要的是,你们以为陛下好骗。”
“倒霉的不会是我。”
张桦林笑了笑“宁侯不过是个小人而已,借他的手若能杀了孟长安自然最好不过,若杀不了,也能把孟长安废了这种案子,廷尉府也查不清楚的,韩唤枝没有把握对宁侯逼供,逼出来了还好,逼不出来,他自己也声名扫地,廷尉府那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公正严明的声誉也就一样废了,但,宁侯以为自己杀了王无波栽赃给孟长安以后就会一帆风顺,多傻?”
“且不说韩唤枝沈冷会不会放过他,回到北疆,铁流黎能放过他?一个人眼界如此之低,成得了什么大气候,我只是利用时势而已,我之前也没有与他商议过,只是他拉我一起走,我就和他一起走,他恰好让我看到的,我就看到了,归根结底,我只是如实说而已。”
段眉没在说什么,躺在床上“你有没有想过,军人,若做这样的事,便不纯粹。”
张桦林冷哼“你怎么还如此幼稚,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谁纯粹?”
他看了段眉一眼“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你是大将军栽培出来的人,是大将军把你捡回来的,莫说现在的功名利禄,若没有大将军,你连命都没有。”
段眉皱了皱眉“我无需你提醒我。”
张桦林笑道“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觉得我太功利,我也看不起你,明明自己也有功利心却瞧不起别人,大将军评价你,有初心而忘初心,说不错的。”
段眉转身背对着张桦林,没再说什么。
张桦林也躺下来“好好想着怎么面对诸军大比吧,我真想看看,会有多少好戏。”
另外一间屋子里,宁侯还是没有睡着,刀在身侧,没用。
有人说,将军的刀百邪不侵,抽刀在手,诸邪退避,那是因为为将军者杀人太多,鬼魂都怕,可宁侯发现刀可驱邪,驱不走自己心里的怕。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宁侯什么都没打算去做,洗漱吃饭,躺在床上发呆,再吃饭,再发呆,就这样熬了一整天,他以为廷尉府还会找他问话,可韩唤枝像是放弃了一样,根本就没有派人来。
未央宫。
皇帝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孟长安“你有什么想辩解的?”
孟长安摇头“臣没有。”
“回北疆去吧。”
皇帝坐下来“廷尉府没办法给你一个清白,但也不会随便给你一个定罪,到北疆之后多立战功,下次诸军大比,终究还是能来。”
孟长安叩首“臣谢陛下信臣无罪。”
他抬起头“臣知道不该再有奢望,但臣想请陛
下准一件事。”
皇帝道“说。”
孟长安沉默片刻“请陛下准许我带一个人走。”
“谁?!”
皇帝眉头一皱,若孟长安说出月珠明台这个名字,他必杀之。
“世子殿下。”
皇帝楞了一下“谁?”
“世子殿下,李逍善。”
皇帝猛的站起来“孟长安,你还有杀心?!”
孟长安叩首“臣没有。”
“那你想做什么?”
“想让世子在北疆历练,蜕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臣问心无愧,臣对陛下,对大宁,从不藏私,唯有在北疆冰天雪地里,唯有在于黑武人的生死较量中,世子的眼界才会开阔,世子的心境才会提升。”
皇帝围着孟长安走了一圈,站在一边的韩唤枝都感觉到这东暖阁里似乎一下子就没了暖意,如坠冰窟孟长安这个家伙是真的傻啊,怎么能提如此要求?世子再如何也是世子,是大宁皇族血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