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酒下肚,沈先生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一些,眯着眼睛看楚剑怜“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楚剑怜放下酒杯认真回答“做完了该做的事。”
沈先生才回暖没多久的脸色骤然发寒,他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以前你骂我是留王走狗,但却把我当知己,后来你骂我是一条流浪狗,还是把我当知己,如今做不成了吗?”
楚剑怜问“我是不是一直都跟你说过我喜欢吃狗肉?”
沈先生敲打桌子的手指停下来,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其实我没有吃过。”
楚剑怜站起来扫了院子一眼“地方不大,倒是也用不了太大。”
他走到院子正中站好很认真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沈先生要动却被沈冷按住肩膀压了下去,茶爷摘了剑也被沈冷把剑推回剑鞘中。
“其实还没吃好。”
沈冷走到楚剑怜面前站好“哪有这般急的,便是牢里的死囚行刑之前也要吃得饱饱的还有酒一碗,何况这饭菜是我自己做的,酒也是我自己的。”
楚剑怜想了想然后回答“那我下手的时候就和刽子手一样快。”
沈冷抱拳“茶爷说在亭台山的时候你待她很好,你教了剑法送了剑,以至于我现在和你打的时候下手可能会比较重。”
楚剑怜不解“我对她不错,所以你对我下手更重?”
“你教她太好,以后我们吵了架打不过她,都是你害的。”
楚剑怜微微一愣,然后摇头叹息“你居然打算和她吵架。”
沈冷“果然人老奸。”
楚剑怜的手指微微勾了勾“来。”
沈冷有些歉然的说道“稍稍等我一下。”
他将上衣解开从腰腹上摘下来一圈沙袋,两臂上各有一排沙袋,可这还没完,他将裤管拉起来在小腿上又分别解下来一排沙袋,全都摘掉了之后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伸手去触碰腰带似乎想伸进去,楚剑怜看到这一幕眼神骤然变了变“你那边也挂了沙袋?”
这次轮到沈冷楞了一下,反应了那么两息的时间才懂楚剑怜的意思,然后笑的几乎岔了气,笑的站不稳蹲下来用手拍地,哪里像是要以命相搏的样子。
沈先生和沈茶颜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在想冷子这是真的没把这一场当生死劫?
楚剑怜被他笑的有些发毛,确定自己的猜测确实荒唐了些,于是微怒“能不能认真动手。”
沈冷哦了一声站起来“老人家你小心些,我很快。”
楚剑怜想到不久之前在东池县似水庄园里那少年在自己面前还没有一招之力,当时他也是解开了沙袋的,这才隔了多久,他哪里来的自信?
突然就听到嚓的一声,沈冷的脚在地上炸开一团尘土,然后一拳砸向楚剑怜的咽喉这一拳很凶很快很暴力,然而毕竟楚剑怜是站在那以逸待劳的人,所以沈冷出招之后他才出招,中指食指并拢指向沈冷的咽喉。
沈冷先出拳但未必先击中楚剑怜,那两根手指就真的好像是一把剑,沈冷怎么动剑都指着他的喉咙。
可是当楚剑怜的手指点出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预判错了,沈冷想打的本就是他的手指。
拳怕少壮。
楚剑怜的手指再像是一把剑也只是意像而非真的是,所以手指自然顶不过拳头。
他发现这个少年真的越来越聪明,只是和自己交手过一次,而且交手的速度极快,他走之后可能就一直在想下次在遇到如何破解所以这样的年轻人注定了会出头,如果不死的话。
于是他的双指离开,擦着沈冷的拳头过去点向沈冷的心口。
不管是咽喉还是心口都是一击致命的地方,所以不管怎么看楚剑怜都是真的要杀沈冷,站在石桌边的沈茶颜脸色白的有些吓人,她最后的那一丝心存侥幸被这楚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