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身为血亲还同时存在于一个学派,我并没有看到不把你们混为一谈的必要。或许你们在性格上有所不同,但在利益和目的上,肯定相同远多过不同。”
凯拉斯曾经和古老者交战过,虽然那时主要作战的人是起司,但他很清楚这些存活了远超自然寿命岁月的人类法师具有怎样的可怖力量。
但这并不是让猫妖精闭嘴的理由, 或者说,越是力量上的悬殊,越能凸显出老妇人前来谈判这件事中所带有的诡异色彩,毕竟当你可以碾死蚂蚁的时候,你是不会用饼干渣引导它离开的。
“啊,你说的也没什么错。如果我真的无法忍受他, 早就该在他的被子里放上几条眼镜蛇了。作为万法之外的人,你们把我们当成是一个整体也不算有问题。虽然这样会让我多少感到有些不快就是了,不过,想来这也是你一贯的谈判策略对吗?用咄咄逼人的挖苦来掩饰自己真正的目的。”
“倒也不然,可能只是我单纯嘴比较贱而已。”凯拉斯耸耸肩,毫不在意承认自己的行为可能是无意义的。
这又怎么可能是无意义的呢,至少经过这段插曲,阿塔脸上的表情变的好看了许多,那就比什么都重要。严肃的问题确实需要严肃的思考,但这不意味着将自己的思路放进一条死胡同。
“无妨,如果你认为搞清楚这件事对你们的回应有帮助的话,老婆子我也不在意。那么,小姑娘,我和这只猫说了这么久,你的回答呢?是要接受我的提议,还是一意孤行?丑话先说在前面,如果你拒绝,生命学派就将按照原计划开始最后的清理工作,在典礼之前,这里不会有任何一个妖精活着。”
虽然老妇人的话听起来是赤裸裸的威胁, 可在场的人没谁怀疑她说的是空话。从始至终, 生命学派都没将妖精视为是一个真正需要全力处理的问题,那种抗争和不甘的情绪,某种意义上只是妖精们的自怨自艾,对于这片区域的实际掌控者而言,他们带来的麻烦充其量也就只是一场有待纠正的实验事故。
实验事故当然可以导向很严重的后果,但那只是对于实验中被波及的少数个体而言,就一个学派来说,它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事。
“如果本来已经要死,怎么死总还是值得争取的。”阿塔轻声说道,她的目光看着地面,一只小虫从落叶间爬过。
“那你是要拒绝这个邀请喽?没这个必要,你的尊严和勇气可以用在其他地方,带着他们离开不就好了吗?”老妇人略微皱了下眉头,她认为阿塔的问题是因为这个年轻的领导者出于自身的血勇或自尊,不愿意接受假想中敌人的馈赠。
这种情况虽然不理智,但意外的并不少见,或许对于一些人来说,不名誉的生还还不如荣誉的战死沙场。至于现实一点的层面来看,就可能是这样卑躬屈膝的遵从对手的想法,会让手下的妖精们感到怀疑和不满吧。
“您多虑了,我只是发出一些感叹而已,并没有真的想要带着所有人拼死一战的打算。他们不是战士,这里的法师也不是,既然您愿意给出一个方案让我的人离开,我没道理要拒绝这样突如其来的好事不是吗?但我仍然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是什么让你们改变了对妖精的态度?”
老妇人微微一笑,她当然不会说是因为翠王的意外降临使得古老者们认为在城市的典礼之前不应该再多生事端,这才允许温和乃至退让的处理这个问题。
反正和典礼相比,一群只被当做实验法术器材的妖精根本没有资格得到重视,之前选择缓慢的清理策略也是因为在没有绝对的领袖带领下,他们不可能平静的离开万法。但现在不同了,有了阿塔这个活招牌,这个黑暗中的火炬,盲目的妖精就会跟在她身边,哪怕前方的道路并不平坦也不会掉队。
看看阳光下的女剑士吧,她的头发,眼睛,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