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杀手都穿着法师的衣服,这是他们的第一层伪装,可以用来瞒过学徒或资历较浅的法师。但像起司这样的施法者或任何在魔法造诣以及处事经验上较为丰富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他们的伪装,用比较模糊的话来说,这些人身上没有同类的气味。
这是因为高明的施法者在对施法技艺的使用与研究中不可避免的会频繁接触魔力,对于他们来说,魔力不是学徒们眼中神奇不可思议的力量源泉,它们是确实存在的,如空气般漂浮于无物空间里的东西,也因此他们可以靠本能与之交流。
这有点像弱化版的魔力视界,只是魔力视界准确的说是一种法术,一种可以持续性的以魔力视野观察视界的基础法术。
但对魔力的感知则更加原始,在长期和法术打交道的人看来,施法者与非施法者就像衣服的干湿一样清晰可见,故而故事里那种机灵的主角蒙骗邪恶的巫师自己也是巫师的桥段其实并不容易发生。
如果它发生了,要么是因为主角的年纪太小,还没有和魔力产生亲和,要么就是那名巫师的本领太差,连周围的人是否具有施法能力也看不出来。
但法师看不起巫师的最大理由之一,就是巫术的施法步骤其实是有侥幸性的。一个法术由法师来施法,五个步骤条理清晰功能明确,缺一不可。
反观巫术的使用,一个法术可能需要十个乃至更多的步骤,且施法者自己都搞不清楚这十个步骤里到底有哪几个在发挥效果,因此不敢也不能做出任何改变。
这就导致巫术的传承冗杂而迷惑,就像他们所使用的思维方式一样不清晰,将整个世界的因果关系全部融为一炉,丝毫没有让它变得分明的意思。
如果一个人对施法者的认知停留在巫术层面,那他在万法之城中更本不可能伪装成功片刻,哪怕是学徒都能发现他的异常。
归根到底,法师们所生活的世界和非法师们生活的世界,是同一个世界,但二者之间仿佛隔着一颗葫芦窄细的腰身般的隔阂,只有穿过这一小块狭窄的通道,才能看到背后庞大复杂的脉络。可能通过这条通道的人,太少了。
所以法师也好,巫师也罢,他们都是神秘不可知的,对这些根本不晓得魔法根本的杀手来说,衣服是他们想得出来的唯一伪装。
而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些人背后,一定还有至少一个知晓魔法运作方式,并向他们传授伪装的技巧甚至欺骗法师感知道具的人存在。起司想要知道的,就是关于这个人的信息。或者说,他想知道这个人和杀死凯利的凶手是否有联系。
考虑到那些袭击他同伴的狗头人与变形怪很可能都是通过镜子送来的,这种怀疑也不无道理。而如果说之前对方送来的麻烦只是小打小闹,那经过这一趟镜界之旅后,说自己不会遭到对方记恨就是自欺欺人了。必须早做准备。
“你们谁是领头的?”起司走进牢房,对蜷缩在墙壁周围的杀手们轻声问道。他的外表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加上语气也比较平淡,这句话没人回答。
“嗯,我来猜猜,你们这些人在这里的最大目的,是作为清扫者。如果那些法师发生了问题或被人察觉,你们就杀了他们,这样之后追查起来,也不过是一群来自城外的杀手刺杀了涉案法师,而你们自然是不知道杀死他们的原因的,即使像现在这样真的落入了万法之城手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起司边说边走入牢房,深入的程度让跟在他身后的法师护卫开始感到不安。不过灰袍用手势制止了他们跟着进来的打算,继续着他的推理。
“不过事情并不是这么进行的,很多时候,人不必自己清楚的知道什么才能信息,许多事情都可以暴露事情的本来面貌。甚至比你们想到的更多。”
就在起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侃侃而谈之际,一个杀手突然暴起,他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