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被夕阳的余晖染成了令人心醉的红色,而两个穿着灰袍的身影则坐在房间的桌子两旁,默默的对视着。其中较为年轻的那个灰袍好奇的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和他那座装满了书本和案宗的石塔相比,这座宅子怎么看都更像是一个世俗中的贵族的居所。不,甚至在很多细微之处的布置之上可以看出房间主人的那种人情味,这是标榜高贵的贵族所不会具有的。
“所以,你这几年就躲在这里假装是个商人?”起司嘴角带着微笑,手指轻快的击打着扶手。
“巫师本来就没必要特意躲到高塔里去。和这个世界进行交流才是我们进步的方式。”对面的灰袍用手指敲打着额头,五年过去,他丢失在熔铁城地下的十枚戒指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只有一枚象征着婚姻的银戒。
起司挑了挑眉毛,他当然听出了咒鸦话里的讥讽之意,“我猜想你说的和世界进行交流就是把附近的普通人都种下诅咒。这可真是一种,新奇的交流方式。我很好奇那个小镇如果出现了人口流动怎么办?难道你每天都会拿着户籍册挨家挨户的检查魔法是否起效吗?”
咒鸦盯着对面的同门看了几秒,五年前的起司可说不出这样的话,“哼,对具体的个人进行影响就说明你一开始的思路是错误的。想要维持这种情况,我根本不需要费心在意那些普通人的行动,我的诅咒,是直接对那个镇子起效。”
“哦?那如果有人没在那座镇子落脚就直奔你这里了呢?你知道的,迷路的旅人,心怀不轨的匪徒,或者我们的同行。离群索居的豪华宅邸,怎么想都是个挺不错的落脚点。你是怎么避开这些麻烦的?”起司好奇的问道,这不是打探,而是他真的对咒鸦会甘心在这样一个偏僻的镇子里过这种平静的生活感到不可思议。在法师看来,这位精于诅咒之道的同门即使利用五年的时间控制了一个国家或者成为了某一块地区实质上的统治者都不是件奇怪的事。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动机,而且掌握势力也可以让他的法术研究进行的更顺利。
“门外的树林里有我布下的法阵,不懂魔法的人没法找到这里。即使有能走出来的,我也会第一时间知晓。不是每个人都会骑着巨龙落到别人家房子面前的。”咒鸦的话里带着几分怨气,这也不怪他,任谁被一条巨龙堵在家门里恐怕都会感到愤怒。尤其对于看重自身安全的施法者来说,这种不告而来的拜访方式几乎可以看作是宣战。
这,起司当然是知道的。可他为何明知如此还要用如此粗鲁的方式来见这位老朋友呢?理由很简单,他赶时间。自知理亏的法师笑了笑,算是对之前的举动表示出些许的歉意,“抱歉。但我现在实在是没时间浪费在和你的法阵周旋上,所以才选了这个取巧的方法。”
这回轮到咒鸦挑眉毛了,他没想到起司会这么坦诚的和自己道歉,这在那个每个人都死死坚持自身理念的灰塔里可是绝不会发生的场景。施法者不需要道歉,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高于一切理念的目标。这是灰塔之主克拉克和他的每个学徒都说过的话。
“看来这几年有所改变的不止我一个。”咒鸦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好吧,说说吧,说说什么事可以让你急成这个样子。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处理一下一个小问题。”他说完,轻轻打了个响指。
其他人可能不理解这个响指的作用,但起司却能清晰的察觉到咒鸦的举动的意义,“我承认让巨龙入睡是件了不起的事。可是他们往往一睡就要过去好多年,你最好能为我速度差不多的代步工具。”
“无意义的担心。等你离开的时候他自然会醒来。再说,我也没有可以给一条龙一餐的食物储备。”咒术师拿起桌子长的铃铛轻轻摇了摇,一群身上如人类般穿着衣物的猫应声跑入了屋子里,他无视起司瞪大的眼睛,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