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权的助力之下,简雍终于买够了两千多头耕牛,其中孙权所赠送的一千头牛当中,基本全是口齿在两三岁左右的母牛。
换言之,这些牛只要拉回去,就可以立马进行沛种,然后诞生新的小牛犊子。
至于其余的一千头牛,则有老有少,有公有母,不过最高年齿倒是没有超过五岁,还算是年轻力壮之时。
且在孙权故意压缩之下,价格倒是没有贵的离谱。
满星欢喜的简雍,便郑泉一同回归荆州。
由于此次需要运牛,坐船肯定多有不便,遂只能走旱路,从采桑经下雉,再经过鄂县,兜兜转转近一个半月,才到江陵。
刘备听闻简雍领两千头耕牛回来,喜出望外,日日都在江陵城高墙之上眺望。
终于在建安十四年,五月初左右,刘备看到接到消息,简雍不日到达江陵。
五月初三,刘备率领尚在城中的文武官吏出城相迎“宪和辛苦了!”
近两个月赶路,虽然并非急赶,可简雍依旧有些风尘仆仆,见到刘备之后笑着说到“臣不负所托,又得孙将军馈赠一千,又购得一千,合计两千余头耕牛,今向主公复命!”
刘备拍着简雍肩膀笑着说道“回来便好,回来便好,纲纪若知宪和得牛两千,必然喜不胜喜!”
如果说刘备麾下,谁最在意买牛一事,那自然非刘玄莫属。
盖!
曲辕犁是刘玄所创,去江东买牛,同样也是刘玄之策,如果耕牛足够,曲辕犁的功效则被发挥的淋漓精致,仅此一功,便足以名垂青史!
是故!
刘备之言,乃是真正实话。
刘备说完之后,简雍这才注意到,今天群臣当中刘玄不在此列,遂问道“今日怎不见纲纪?”
自从刘玄在汉中归来之后,很长时间,诸葛亮、刘备、刘玄三人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白天三人促膝长谈,晚上三人抵足共眠。
今天却看不见刘玄身影,的确有些怪异。
“现已五月,显圣在上月,便代孤前往诸郡县查探弃婴之事,故而不在公廨。”谈到此处,刘备颇有些咬牙切齿说道。
刘备这么一解释,简雍才恍然大悟。
五月,素来为汉人所忌,认为乃是恶月,禁忌甚多,如《荆楚岁时记》便言「五月俗称恶月,多禁,忌曝床荐席,及忌盖屋。」乃至于走马上任亦要忌之。
若是五月为人所忌,那么后世盛行的端午节,则更是被视之为恶月、恶日。
仲夏五月气温上涨,蚊蝇繁殖,百病滋生,于医疗条件极差的古代而言,正是极易染病死亡的时节,不啻于隆冬之寒。
就连五月五生的孩子被视为不详,由是《风俗通》曰「俗云五月五日生子,男害父,女害母。」
连汉代大儒王充,在《论衡·四纬》亦言「讳举正月、五月子。以正月、五月子杀父与母,不得举也。已举之,父母祸死。」
而且这种迷信观念还由来已久,比如《史记》记载的孟尝君田文,便是五月五出生的,又是因为小妾所生,故而其父田婴欲弃之。
最后还是在田文祖母私养下,方才苟活下去。
故而弃婴、溺婴之事,在古代而言,实在是家常便饭,或有真的迷信者,或有养不活者,总之无法一言蔽之。
乃至明清之时,江南之乡,依然弃、溺婴儿穷出不尽,细看方志,尽是触目惊心!
无论男女,一概弃、杀!
当然,相比于数量,肯定还是女婴比较多。
封建时代的弊端,根本无法用一句两句能够说的清楚。
当然,也不是没有反对的弃、溺一事,如《后汉书·党锢传》曾记载,贾彪曾补新息县长之时,遇生民困苦,很多人不养子嗣,遂私设法令,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