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身在春山的蚊子没抱什么指望,认为还是沈时龙与何部伟那边的可能性大,因为他们是在兴宁,而盘踞在春山的胡华然和张燎家族的势力,可能没法干扰到。
寄希望于律师的辩护,张本民不认为自己是在掩耳盗铃,因为锤杀女会计一案根本不是他所为,警方的证据都是伪造的。至于胡华然和张燎的事情,虽然被歪打正着起了诉,但是,他确信在准备充分、策划周密的情况下,可以说做得是了无痕迹,警方同样拿不到真实有力的证据。
法律,一般来说采信的是证据,而不是事实。
这,就是张本民觉得还有机会的原因,而且,他所认为的机会要求也不高,并不是一定要无罪释放,只要不是死刑立即执行就好。
留得青山在嘛,只要活着,起码从理论上讲还有机会翻身。
等待是煎熬,尤其是在事关生死的企盼上,更会让人度日如年。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这焦灼得都能起火的期间,“打井队”的人竟然开始戳弄起张本民来,因为牢头把张本民睡觉的位置放到了板铺尾,那是“打井队”的地盘。
张本民的到来,打散了“打井队”的整体性,让他们觉得很不爽,但他们又不敢堂而皇之地对抗牢头的安排,所以就刻意针对张本民而不断找茬。
换个角度看,这其实也是“打井队”的人在向牢头暗中示威你牢头不是免了这戴脚镣的家伙走板儿了嘛,好,我们就搞搞他,看你牢头怎么着,你要不默不作声,那就相当于是认怂。
张本民看透了这步棋,便想借机露个头角,免得被看软,老是被骚扰。于是,在又一次被找茬的时候,他就干脆利索地揭了底,高声斥责说是不是对牢头的安排不服气?
这举动有点出乎“打井队”的意料,在片刻发愣之后,打井队长指着张本民的鼻子说没走过板儿就是不行,身上毛刺还挺多。
张本民说走不走板儿还轮不到你讲话,更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
这话显然提醒了牢头,他走了过来,说喳喳什么,想惹事?
打井队长来了个恶人先告状,说张本民不安分,老是毛手毛脚。张本民没有示弱,说不安分的是他们,老是找他的茬,就连夜里睡觉也不老实。
此时,打井队长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连着“嘿”了几声,抬手指着张本民说不知天高地厚。
张本民当下心一横,指着他们几个说卑鄙下流的东西还他妈有什么脸耍横,尽做些下三滥的鸟事,不如把下面的毛拔下来,搓根绳子自个上吊死了算事。
此话一出,打井队的人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个个龇牙咧嘴地围向了张本民。
这场景在张本民的预料之中,当即,他就冲打井队长说你们几个要是还算个人的话,就玩个单挑,找个人出来跟他单干。说完,抬起一只脚晃了晃,铁链子“当啷啷”地响着,然后接着说虽然脚上还有链子,可就是不怕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鸟渣。
末了,张本民转向牢头,客气地问允不允许单挑。
没有不爱看热闹的人,监室里顿时涌起一股躁动劲儿,不过也没有起哄,只是个个都向牢头投去恳切的目光,希望他能同意。
张本民的请求无疑给了牢头一个台阶,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都不会让他没面子。
的确如此,牢头自然会借坡下驴,因为这对他的统治有好处,笼内单挑,也是个娱乐活动,算是正常需要。
当即,牢头嘴角一歪,笑了,他看了看打井队长,说就是你了,出来跟人家挑一下。
打井队长显然很乐意,他原本就没把不起眼的张本民放在眼里,更何况其脚上还有束缚。
开战在即,一触即发。
这一刻在所难免,要想过得安稳,必须有这么一战。
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