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筝乐得直笑,“我记得池二郎曾在兴和三年的秋猎上夺过头名来着?现在还不是败在太子殿下手里,赵王殿下拿过头名没?”
高娘子抿唇不语,脸色不太好看。
池姑娘脸色也不好看,扯了扯薛筝。
你嘲赵王就嘲赵王,拉上我爹干嘛呢?
“我看太子殿下和池长庭似乎在说话,许是池长庭分了心。”永泰郡主淡淡道。
池棠忙不迭点头附和,气得薛筝咬牙暗拧她的腰,低声喝问“你站哪边呢?”
池棠“嘶”了一声,坚持道“我站我爹!”
“咦?”有人惊讶道,“怎么还要射?”
池棠忙往外看,正见太子殿下又从司射手中接过一支箭——
……
李俨从司射手中接过箭,目光往人群中一扫。
“高浑。”他淡淡唤道。
一名年约三十的男子越众而出,向他行礼。
“渤海公膝下只你习武,来陪孤射一箭。”李俨道。
池长庭听了一笑,将手里的弓递给高浑。
高浑面色微变,没有接“臣学艺不精,不敢在殿下面前献丑。”
李俨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一箭就行了,你身为渤海公之子,文弱些也就罢了,胆气总得有点。”
作为武官,被人用文弱来形容,实在是奇耻大辱。
高浑涨红了脸,劈手夺下池长庭手里的弓——
……
观礼楼上,少女们偷偷拿眼去看高娘子。
薛筝可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直接笑道“高娘子,我太子表哥怎么敢跟你们高家抢文秀这两个字?你们高家可是满门文秀呢!”
高娘子终于绷不住了,狠狠瞪了薛筝一眼,拂袖而去。
薛筝趴在池棠肩上直笑“哎哟,太子殿下今天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这么巧出来给我们出气呢!”
池棠摇摇头,望着演武场上那道清隽挺拔的身影,心中疑惑。
怎么觉得怪眼熟的呢?
……
李俨将大弓随手丢给司射,看也没看高浑一眼,迎上齐国公,道“孤先去拜见舅母——”看了一眼正朝他走来的池长庭,唇角微微一勾,“胜池卿一次不易,舅父及诸卿替孤多罚池卿几杯!”
至于另外一个提都没提的,自然是胜得很容易。
太子殿下一发话,池长庭便被数人截下。
齐国公亲自递来酒盏,笑道“难得殿下今天兴致这样高,长庭就不要推拒了!”
池长庭目光沉沉地看着李俨离去的身影,接过酒盏,恨恨一饮而尽。
……
射礼结束,便是饮宴时。
原该随众进宴厅的池棠却被薛筝带着远离人群,起初还会碰上两三侍女,到后面,竟然除了她们几个,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池棠紧张得不行“太子殿下为什么要见我?”
薛筝也纳闷,想了想,惊讶道“该不会是听到你刚刚跟高霁雯吵架了吧?”话一出口,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定是这样!要不怎么刚刚非要拉着高浑比射呢!”
池棠吓得走不动了“我、我可以不去吗?”
“你怕什么?”薛筝大惑不解“你帮太子出头,太子夸赞赏赐你还来不及呢!”
池棠只是摇头,就是不肯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怕见到太子殿下。
薛筝不耐烦地上来拖她。
还没碰到人,就听得两声轻咳。
池棠一溜烟躲到了薛筝身后。
薛筝停顿片刻,大约得到了什么暗示,挣开她的手朝后退去。
“哎——”池棠想去拉她,却突然感觉一道目光落在背脊上,如有实质,激得她背脊僵直,不敢动弹,也不敢说话。
说好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