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封闭的车厢内，陈风专心地驾驶着车辆，车内安静得很，与来时完全不一样，白灵儿嫌吵，连车载音乐都关了。

自离开酒会后，白灵儿一直闷闷不乐，默不作声，她慵懒地靠在副驾驶上，呆呆地望着窗外出神。

陈风知道对方心情不好，可似乎此时也只能是无声地陪伴，其他的安慰都是徒增烦烦。

白灵儿也觉得自己有些大题小作，她讨厌这样的气氛，好几次想张嘴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车子一直平稳的行驶在江城滨海大道上，路上车辆不多，偶尔有那么一两辆闪身而过，更多时候陪伴两人的，只有那不断向后倒去的建筑和树影。

“对不起哦。”

许久，白灵儿低着头微启红唇，可怜巴巴地看着陈风说道“我又给你制造麻烦了，更不该邀请你来，让你在众人面前丢脸了。”

陈风愣了一下，边开着车边伸手摸向了对方的额头。

“你干什么？”

白灵儿没想到对方会如此举动，吓了一跳，俏脸刷一下红了，她娇嗔一句，很嫌弃地打掉了陈风的手。

“没什么，只是摸摸你有没有发烧而已。”

陈风转头笑眯眯说道。

“陈风，你正经点。”

白灵儿嗔怒一声“事实上我哥说得对，我就是在害你，沈良彬的势力太大，但他心眼很小，今晚…今晚这么一闹，他不会放过你的。”

“哦，就为这个？”

陈风满脸无所谓，笑着反问了白灵儿一句。

“你！”

白灵儿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嘟着嘴别过头去发了句牢骚“真不知道你是心大还是无脑？”

“哈哈，事实上是你多虑了。”

陈风耸着肩嘿嘿笑道“首先捐款的事，我一点不觉得尴尬，我是穷，但我有自知之明，我很清楚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至于其他人的眼光，那些人只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兴许过了今夜，一觉醒来都互不认识，那我又何必在意那些过客的看法？那样活着，不累吗？而我重视的和重视我的，比如你，总不会看不起我吧？”

“至于沈家，我倒是没去考虑对方实力如何，我只知道每一个强者，都是从弱者慢慢战胜一个又一个强者而成长起来的，所以，孰胜孰负，言之过早。”

陈风说完，挑着眉毛看着白灵儿“相反的，我倒是觉得今夜的白灵儿一点都不像白灵儿。”

“昂？”

白灵儿柳眉一皱，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陈风“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陈风淡淡说道“我认识的白灵儿，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有时候天真的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有时候又坚强地如同女强人般无所畏惧，但不管何时何地，她给我的印象都是自信的，勇敢的。”

白灵儿被对方一说，突然顿住了，哑口无言。

“很明显，此时此刻的你，并不是她，你懂吗？”

陈风微笑着继续说道。

“可…可是……”

白灵儿接连说了几个‘可是’，却愣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行了，既来之则安之，没什么好可是的，生活如此，爱情亦如此。”

陈风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边开车边说道“选择其实很简单，遵循的真理永远是自己开不开心，乐不乐意，其他理由一概滚蛋，所以无需考虑我的问题。”

话糙理不糙，显然白灵儿听进去了，她不再反驳，但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扭头看着窗外，或是车窗外的夜景，又或是玻璃上陈风那模糊的身影。

“陈风，谢谢你。”

几分钟后，白灵儿再次回头看着陈风说道。

陈风没有回应，只是嘴角微微上扬，自顾自开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