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二姐,快来救命呀!”
“救命呀!救命呀!”
这日,苏溪正趴在榻上犯困就听见外头有人求救,她伸了个懒腰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往外走。
只见苏棉、苏帛两兄弟一路逛奔,额间大汗淋漓。
苏溪揪着他们的耳朵道:“后头有狗追呀,跑得这么急!”
“疼、疼,二姐快放手。”
“二姐,后头没有狗,但是要是去晚了,二哥就要被爹打死了。”
两兄弟如今都快赶上苏溪这么高了,他们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胡乱擦了把汗就要拉着苏溪出门。
香兰看得心惊,赶紧拦住他们,对两位小公子告诫道:“夫人肚子里有小宝宝,两位公子可不能这样拉着夫人跑,会伤到小宝宝的。”
两人意识到做法欠妥,对苏溪道了歉,又对着她的肚子给还未出世的小侄子小侄女认真说了对不起,模样甚是乖巧。
苏溪拉他们坐下,又让丫鬟给他们上碗绿豆汤解暑,等他们喝完才敦敦教导起来:“一大早咋咋呼呼做什么,先生没教过你们要处变不惊吗?”
“教过。”苏棉老老实实点头。
苏帛却又炸了,急哄哄地说:“什么不惊的以后再说吧,二姐,你快回去看看吧,爹要打死二哥。”
“你爹隔三差五就要‘打死’你二哥,最后不都没事嘛。”苏溪不以为意,二哥自从离家出走过就变得不如以前乖巧了,书不好好读不说,铺子也不按时去,整日四处闲逛无所事事。
二叔对他失望透顶,看到他就想骂他揍他,实在不是稀奇事。
“这次不一样,是真的要打死他,”苏棉解释说:“爹昨日给二哥订了门亲事,可谁知二哥昨晚偷了订亲信物,一大早就上门去退亲,女方气得不得了,听说那个姑娘还寻了短见。”
“啊?人没事吧?”
“大庭广众的,这么多人在自然救下来了,可那姑娘哭的伤心,当场就晕过去了。”
苏帛接着苏棉的话说:“爹知道后抄起这么粗、这么长的竹棍要打死二哥,”他连比带划讲的颇为生动,末了还下了结论:“二哥这回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那还等什么,快走呀,香兰备车。”
马车里垫了柔软的垫子,有些热,可为了能赶快一点,苏溪勉强忍受了。
“吁——吁、吁,”车夫突然停下车叫喊:“什么人?赶紧走开,逍遥侯夫人的马车你也敢拦?快走快走,臭要饭的。”
苏溪听到声音朗声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回话说:“是个要饭的,小人这就赶他走。”
“等等,”苏溪让香兰给几块碎银子给车夫,“给他吧。”
车夫把银子给了那个乞丐,乞丐跪在地上千恩万谢,然后才拖着跛脚一顿一顿往边上挪。
“这位夫人真有善心。”
“原来是个跛子,太可怜了。”
周围有人在议论。乞丐听了头埋得越发低,他故意抹了把脸,让原本就沾了灰尘泥巴的脸糊得更加面目全非。
他最终还是回到四方城来,以这样凄惨的方式。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原四方城知府公子,苏梦的前夫吴永俊。当初他被伴月教的人顺手救了收为教徒,后来伴月教灭亡,他侥幸逃脱,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最终的最终他还是不知不觉回到这座自小生长的城。
乞丐消失在人群中,苏溪的马车继续前行。
刚进苏家大门,就见里头一屋子鸡飞狗跳,苏文瀚趴在屋顶不敢下去,二老爷苏有银挥舞着粗长的木棍在下面叫嚣:
“苏文瀚你不是很有能耐嘛,爬上面做什么,赶紧给老子滚下来……要是让老子逮着,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二老爷身边没了娇娇软软的闺女,只剩三个皮猴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