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绕,像常年礼佛未踏出佛寺一寸之地的人,夜色中他声音格外的清晰平和
“我们从前见过,阿照。”
他显然不愿意再多说,想到什么话音一转“阿照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文益在长岭。”他想说让人传信把人拎过来,哀蛊的解药在一年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但解蛊需要文益。
这是一种特殊的子母蛊,下蛊之人能催动蛊发,是个行走的烫手山芋。
秦照照在绞尽脑汁想为什么她不记得和姒郁见过,她下意识“没有。”
然后补充“我手里有药,大概能撑一个月。”
她觉得有点冷,勾住姒郁脖子往上攀了攀,额头差点撞到他下巴。
下一秒秦照照就僵住了,她一动不敢动缓慢抬头,听见头顶一声模糊轻笑。
“阿照,别乱动。”
秦照照无比乖顺浑身僵成一块木头桩子,她结结巴巴“你来蓝州城做什么?”
姒郁抱着她往前走,低声解释“来拿这座城,很快,阿照不会等很久。”
秦照照磨了磨牙,阴测测“这儿离南羌不算远吧,我要给闻子簌找点麻烦。”
姒郁一顿,没说这一年多他给闻子簌找的麻烦已经够多了,纵容道“阿照想做什么都可以。”
元参在城主府外一间馄饨店摊子上坐着,面前放着一碗撒着葱花的馄饨,热气已经没有了,一层油花冒了出来,漂浮在汤面。
筷子放在碗边,他没有拿,灰色长衫下肩膀线条瘦削伶仃。
下馄饨的老摊主正在抹桌子,肩上搭着一条白汗巾,见他一动不动坐着主动提了盏油灯放在有些年头边角沾了油的桌上,奇怪“先生在等人?”
不怪他用先生这个称呼,实在是对方看上去只要手里再捏一卷书卷就是富贵家宅里的教书先生。
那一盏昏灯照亮了一方桌面,元参这才抬袖轻拿筷子,食指指甲下有因为常年握笔磨出的厚茧“嗯。”
老摊主见他还要去吃那晚凉掉的馄饨连连制止“凉了,我帮先生换一碗,不妨事。”
他突然看见什么手里东西直直掉了下来,视线看向元参身后脸色恐惧。
那那那……那是……
一堆手持长剑的侍卫,黑衣上绣着金纹,乍一看去犹如鬼兵。
元参仿佛不觉,镇定自若将手中筷子伸出去夹了个馄饨吃进嘴里,细细咀嚼。
那馄饨已经全然凉了,但他吃进去的时候面上并无一分一毫不妥之情。
叶池上前,稍一拱手谦逊“有劳先生对夫人关照,这是谢礼。”
他一摆手,身后立刻有人抱着红檀木箱子上前,在简陋摊下元参面前打开了箱盖。
老摊主擦了擦眼睛,目光中尽是不可置信。
那是一整箱实打实的黄金。
元参放下筷子,然后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在那箱金子上短促停留了一下“有劳,赠给这位老先生就行。”
躬着身子抱着箱子的下人转了个方向,将手中沉甸甸东西放在了另一张桌子上。
老摊主愕然。
叶池只是执行人,东西收不收或者最后去向与他无关,他桃花眼里写满公事公办“东胡将颓,容不下先生,不如另择良木。”
“言尽于此,先生尽可思量。”
后一件才是正经谢礼,他们彼此都知道。
元参大概明白什么叫做滴水不漏,或者更恰当的比喻,手眼通天。
离城主府骚乱平息仅仅过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的身份背景已经被彻底摸了个透,对方还可能透过一张薄薄宣纸顷刻洞悉了他最想要的东西。
元参将瓷碗推开,以一种抗拒的语气轻轻“不必。”
叶池并不意外,他带着人离开,临走毫无情绪再次开口“先生三思。”
他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