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年笑吟吟的回了这么一句,笑意如古井般不见底。
言下之意大概就是,我想不要这个幺鸡都难,若是不要岂不是白费了姜副总的一番好意?
“若说菩萨,谁都不及顾董不是?”洗牌之际,她伸手端起一旁的水杯,欲要喝口水润润嗓子,不曾想未曾看见服务生在加水,伸出去的手落在了热水源头之下。
烫的她一激灵,一声尖叫声瞬间从包厢里炸开。
哐当,随之而来的是椅子的倒地声,众人望去,只见坐在她身边的季言庭眼疾手快的将姜慕晚拉了起来。
且冷着脸怒瞪了一眼服务生“眼瞎了?”
说完,牵着姜慕晚的手直接进了包厢内的卫生间,置于水龙头之下。
那关心之意,无须言明,不瞎、都能瞧出了一二分来。
牌桌上,站起来的顾江年望着季言庭与姜慕晚的背影又缓缓的坐下去,旁人瞧不见,但萧言礼瞧见了,那落在桌面上的手,可谓是青筋直爆。
季言庭与姜慕晚走的越近,他便越是怒火中烧。
即便不动声色,那蕴在胸腔里的怒火也一分不少。
二人同时起身,但季言庭胜在离姜慕晚近。
卫生间内,温软的关心声流淌出来,顾江年着一身白衬衫靠在椅背上,面上不动声色,可落在麻将桌上的手寸寸压紧,起先,是指尖泛白。
而后、是青筋直爆。
那隐忍之意,从周身散发开来。
萧言礼看着,抿了抿唇,抬手,掩唇咳嗽了声,二人视线在空中碰撞。
似提醒他克制。
伸手,抽了根烟出来,递给他,后者伸手接烟之际,周身的冷厉之气,才逐渐消散半分。
“季家跟姜家当真是要好事将近?”包厢内,有低低的询问声传来。
萧言礼闻言,视线越过顾江年落在问这个问题的女孩子身上,温声告知“未成定局,莫要瞎转,顾忌一下女孩子的声誉。”
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语让人闭了嘴。
就此间隙,水流声已停。
包厢门拉开之际,顾江年伸手将身旁的烟灰缸拿起来搁在桌面上,点了点烟灰。
那漫不经心的姿态叫萧言礼看着都有些心颤。
季言庭牵着姜慕晚出来,面色不佳,站在麻将桌旁,话语隐忍着几分不悦“我看也差不多了,今日就到此?”
这声询问,应当是无人会开口拒绝的,毕竟事发突然,毕竟姜慕晚被烫伤了。
季言庭这句话看似是询问众人,实则目光却落在了顾江年身上。
一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在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顾江年侧眸望去,视线落在季言庭身上,不咸不淡的道了句“可行。”
而后,视线流转,落在姜慕晚脸面,话语间带着几分关心之意“姜副总去医院看看,免得烫伤。”
言语这句话时,顾江年视线缓缓移至二人相握的掌心上。
霎时,姜慕晚只觉得,顾江年的视线,比开水还厉害许多。
开水烫伤只烫表皮。
顾江年的视线能戳到你的心窝子里去。
那滚烫的视线跟将从火炉里捞出来的烙铁似的。
仅是那么一眼,姜慕晚与季言庭交握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有几分要松开之意。
可好巧不巧,正是因为她这么一动,季言庭握着她的手不动声色的紧了紧。
“多谢顾董关心,”季言庭微微颔首,算是领了顾江年的关心之意。
若是在旁人眼里这句话是无大意的。
可这话,在顾江年眼里,就是宣布主权。
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姜慕晚是他的人。
谋了姜慕晚许久的人猛一听这话,脑子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