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七七走的很快,远远瞧见站在二殿处的萧木然,片刻有些恍然,这个男人,或许是自己与这里联系最深的人,昨夜的重逢像做梦一样,快的让自己还未调整好如何面对,今天便被他使了手段带出了宫。
两人不言语,只静静站着,他在前面,她在后面,隔了三四步远,慢慢朝外面踱着。
卫洇靠着马车的车门,脖子伸老长往宫里张望着,这两日的将军反常的不得了,今日竟命自己套了马车在外等着,半晌又不出来,等的着实叫人心焦。
萧木然走的很慢,从未回过头,却知道她步子迈的有多艰难,卫洇瞧见,赶紧下了车,在旁边站好,凌七七身影小巧,直到近前才被发现,卫洇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眼神在两个别扭的人身上来回漂移,直到看到巧香,才结结巴巴叫出来:“巧香,你们你们回来了?”
巧香只在后面站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凌”剩下的话还未出来,就发现气氛骤然冷了不少,卫洇偷偷瞧了眼萧木然的脸色,赶紧改了口:“夫人,你可是回来了,赶紧上车吧,出门在外那么久,将军我们都挺惦念的。”
卫洇抹了把额间的汗,伸手去扶凌七七上车。
巧香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一切来得太快,与之前所想完全不一样,巧香近前扶了把凌七七:“小姐,都已经出来了,要不咱们就先去将军府安置下来吧。”
凌七七满眼的不情愿,悄悄伸手拽了拽巧香的衣袖,还未来得及说话,突然腰间被人环住,两脚便落了空,凌七七一个激灵,吓得搂住男人的脖子。
冰冷的眸子,多少年了,还是没有一丝丝的温度,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冷着一张脸,手下却越来越近紧。
“你放我下来,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三年前你一个招呼不打就不辞而别,于公,我父亲与你父亲也有些交情,于私,我是救过你命的恩人,走的时候竟连一句话也不给我留,凌七七,这可就是你的处世之道?”
萧木然语气里带着一丝愠怒,将凌七七整个身子往近靠了靠,眼眸深处映着凌七七有些惊慌的神色。
“所以呢,你是要在这地方质问我?你莫不是得了失忆症?临走的前一夜我是真真切切同你讲了这事的,现在却在这同我计较?”
“前一夜?是,你是同我讲了,是我,倒是我的错了,我最大的错,便是放你走。”
说罢不给凌七七说话的机会,将怀里的人放在马车里,转身骑上了马,卫洇坐在车上赶着马,四人调头往回走。
巧香摸着凌七七的手,冰凉。
“小姐,没事吧?”
凌七七气不过,总觉着刚刚自己弱了半头,吃了亏“这萧木然是魔怔了?三年未见,怎变得这般胡搅蛮缠?他明知道我去北疆是给大哥治腿,他何以来得这么大的火气?”
巧香在凌七七胸前抹了几下,帮着顺气,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姐还是小点声,卫洇在外面听着呢,要是回府了再跟萧将军学舌,那可得不偿失。”
凌七七掀了帘子,看了眼在前头的萧木然,一如从前的挺拔沉默,不知为何两人却没了三年前的熟悉。
“萧将军这般急着将小姐带回府里,定是身上的毒越发厉害了,急等着小姐回去给他配药呢。”
凌七七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府里的小厮下人见了凌七七,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卫洇唤了翠微,嘱咐了几句便去伺候萧木然。
翠微面上带着笑,三年未见,身子越发瞧着丰腴,性子也多了几分沉稳,不似以前那般孩子心性,头上挽着妇人的发饰。
“夫人,主屋是将军一早命人收拾的,都是上好的料子,命人拆洗过了。”
凌七七在宫内,时时悬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