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终不知,此间若是梦!又该不该立刻醒来?忽然觉得有些累了,眼皮微张微合不由自控。
肩处的那道血印,似早变得麻木。她感知不到痛念,唯思绪折磨最为难耐。
“南……”风盏?可惜薄唇几次扯扭,终没能道出话音。
到她醒来时,身边已没了那个影子。双眸来回瞥动,火光不再,只有壁上灯盏照得此间忽明忽暗。手指上抬些许,便贴琴身一处。
“谨烛!谨烛!”
傻大个的声音瞬时入耳,她缓着思绪,慢慢撑起半身静坐。直待他们从火海跳至此方平地。
“季兄你没事吧?”邹广寒随即问话。
然她只是摇了摇头,目光已瞧上他身侧的贾晟轩,此刻,他正被邹广寒紧紧地拽着。
面色虽应惊慌,可那关心之意却不为假,“季兄!你没事吧!你肩上的伤……你没事吧!”抽噎两声,似都要哭了!
卿灼灼凝眉呆瞅,这还是个大男人么!
道不出别的话,就一直重复的问!心眼确是不坏,只不过,是跟错了朋友!
“行了!我没事!”
纵是回了他,他心里的坎也过去!这会儿,竟低着头,拧唇小声,“梓煜太狠了!他怎么能动刀呢!”
谢航笙可不惯他,当即出了大声嚷嚷,“你还说!你那是朋友么!居然把你垫中间!要不是我家谨烛推开你!你这肩上也见伤了!”
“……”什么时候!就成他家的了?
“行了!别吵了!”邹广寒拧眉打断,当即瞥眼看了地上的她,“季兄!你的伤势!”
“没事!等出去以后,上点药就好了!”这两年来,她都不知自己受过多少刀伤!姚梓煜那点力道,还不至于让她动弹不得!
遂缓缓起身,便将地上的古琴再拥入怀。
“季兄!你说!这人怎么处置!我是直接给他扔火海里吗?”因方才亲眼所见,看到季谨烛救了贾晟轩,故没敢自作主张。不然,早在他躺在木桩上时,就一脚把他踹下去了!
“别别别!刚刚,咱也都看到了!是他那俩兄弟不好!跟他没关系!对吧谨烛!”
航笙说的在理,也为她心中所想!这孩子,只是皮了些,并没有什么坏心眼。
“让他跟着吧!”
闻他之声,贾晟轩自是甚为惊讶。瞬将脑袋抬起,直愣愣的盯着他,双唇颤动,无法控制,“季……季兄!”
“不过!后面的关卡!你须得靠自己的实力过!若是败了!就乖乖回家去!做你那一无是处的富家公子!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继续混日子!”她说的重了些,亦是想激出他的能力!他不是不想做一个爹爹眼里的窝囊废么!那就在此好好表现!
“……我不想回去!我一定要走到最后!一定要留在华阳宫!”
“邹兄!放开他,让他自己走!”话毕,抱琴前行。脸上依旧是从无变动的冷漠,却也夹杂了些许同情与不忍。
想她两年前,也是这般的无能!需要靠着祖母的保护!瑾晴的照顾!还有锦天,南风靖和黎战,他们皆围着脆弱的她,以至终成依赖。
到祖母为她昏迷之后,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不堪一击,才终于明白!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不需要被保护!才能更好的守着身边人!
就不会,再那般傻傻的看着,家人为自己牺牲!
“谨烛!你身上的伤是不是该清理一下?”
闻旁侧传来话语,卿灼灼只将双眸逢上,转而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用!不碍事!我们还是赶紧往前走吧!”在此耽搁的时间不短!怕是再过一会儿,第三组都要进来了!
心中还在这般想着,就听后方落了轻踩木桩的声音。侧眸微晃,见谢航笙已是回了头去。
“他们来了?我们通这两处关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