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是在暗卫的保护下回到王府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没再见过他。她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他初嫁来的那会儿。一个人孤孤单单,冷冷清清,初始便也罢了。
如今有了与他的一番回忆,她的心境难以平复如最初。她不想再去找他,毕竟他心里没她,毕竟他将她推开,毕竟这一切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三月,宫里风起云涌,似乎在酝酿什么,一些东西蓄势已久,终归一发不可收拾,一时间,人心惶惶。她正静静地坐在院子里,静静地望着阴沉的天,她想,那把龙椅怕是要换人了吧,然而,最终是谁,无人可知。
她笑,她嫁给白宸,究竟是对是错,满腔情谊不知何时已成冰,那寒冷冷终日缠绕着她,一日复一日。她想,她终究,还是爱那个男人的,所以她不愿看着他死。她修书与哥哥,请求他帮助七殿下白宸,然而久不得回信,她的心越来越焦急,越来越不安。
没有人知道三月十四日是她的生辰,然而,“王妃,有人给你送来这个。”丫鬟低着头,怯怯的说,宁拂锦伸出手缓缓接过,面无表情,内心却早已激动不已。
金桐吗?没想到此时还能看到这种花,她终是笑了,第一次如此单纯的喜悦,“你退下吧。”她说。“是。”
风轻轻吹过,宁拂锦面色一正,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哥哥,此次助我,凤令双手奉上。”她知道,他定会应允,毕竟没有哪个皇帝愿意受制于人。
桐国皇室之间有着天大的秘密,一龙令,一凤令,执掌整个江山,所以桐国的公主也绝非泛泛之辈。
拂锦还记得,母后临死前告诉她,“锦儿,护好这凤令,不要把它交给任何人,包括你哥哥。桐国被选中的皇女身上皆有剧毒,有凤令在身,可护你一世安稳。当然,凤令也就是说,你有皇权的一半,若你哥哥为昏君,杀之,这事,是你的责任,锦儿,记住了。”
那时的她两眼含泪,不住点头,“母后,我知道了,我定会好好保护自己。”哥哥知道凤令在她手中,但她想他从来不知道凤令于她而言究竟为何物,比生命更重,倘他知道了,又如何呢。最是无情帝王家!
三日后,她收到了回信,“皇妹,皇兄定助七殿下夺位。”她轻轻地笑了。
又一月,传七王大胜,不日将登上大位,而此次似有高人相助。拂锦还在七王府,似被所有人遗忘了。凤令已被哥哥取,她知道,她时日不多了,她穿上红装,化上妆,像她嫁来时仍然那般骄傲。然而那苍白的脸色,竟是如何也掩饰不住。
拂锦驾马朝皇宫奔去,她想着,她得去见他最后一面,他想见见他。没人阻拦,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在如此乱世中,她想老天是厚待她的,她以为她会被拦在宫外,但竟无人阻拦她,甚至有人给她引路。
她有些不知所措,可到此时她已无暇顾及太多,推开那扇门,她的心似乎不听话的狂跳了起来,“白宸。”她唤他。
“拂锦。”他朝她走来,脸上竟是一片温柔,她想,真是到了死的边缘了,若真的是他,又怎么会对他如此笑。
“脸色怎的这般苍白。”白宸有些担心地开口。然而她无法开口说出一句,眼泪止不住地流。
“傻瓜,苦尽甘来了。我们还有以后,我们的路还很长。”她听见白宸这样对她说。她愣愣地盯着他,不知作何反应。他说:“有些事情,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
血气上涌,宁拂锦猛地吐出一口血,白宸惊住了,他用手抱住她,“快,快叫御医来。”她吃力地握住他的手,“没用了,没有以后了,今日你能这般待我,我很高兴,我嫁来靖国这么多年,这是我最高兴的一天了。”视线慢慢模糊,她说:“金桐不会再开了。”
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朝她走来,拿着剑,不出几招,她便败在他手下,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