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虚成胡子一吹,转向景曜,“陛下,眼下情形,分明就是这二女串通一气,事先预谋好了的,意图就是在这花城宴上,当众嫁祸小女,令其身败名裂,毁其大好前程!其行可耻,其心可诛!”
景曜如何不知,容婉今日可是戴了山茶花来的,一个预备着马上被点为太子妃的女人,现在遭人控告,说她拐卖妇女,这将来,如何可为一国之母!
果然,施皇后开口了,“凤静初啊,你说了这么多,都是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
她已经摆明了袒护。
凤家不肯服软,容家还眼巴巴等着,她即便千挑万选,也总要挑一头顺毛驴给儿子骑。
现在这驴若是被宰了,亦或者是吓跑了,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凤静初声音不高,“回禀皇后娘娘,臣女当初在地牢中被解救,清河码头就是最好的物证,至于人证,凤家庶女若素,是那最好的人证!”
容婉又蹭地站起来了,“凤若素?哈哈哈!笑话!凤若素是什么人,你们凤家的人比我清楚,她说的话会有人信?无论是谁,只要给她块骨头,她就像只狗一样摇尾巴!”
凤乘鸾手掌在桌上一按,一声闷响,站起身来,舌头有点硬,“你这么确定?这么说,我凤家的狗,吃过你容家的骨头了?容婉,自家的狗骨头还不够分,却将手伸到凤家,你安的什么居心?”
她也不等容婉辩解,翻身从桌上跃了过去,咣当一跪,“陛下,这凤若素人还没出来,容婉就急着替自己辩解,这其中必有门道,请陛下宣凤若素进宫,当面对质!”
此时就算容婉不承认,容虚成加上在山鬼口所见所闻,也多少明白了。
自家女儿明明是设了个套,给凤家跳,却没想到凤家设了个更大的套,将他们姓容的给套进去了!
“哼哼,将那凤若素招来对质又能如何?她会说什么,只怕在座的都已预料得到,全都是姓凤的,演一出大戏,自说自话,坑害小女,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事。”
凤乘鸾压根也没想招凤若素来,一个嘴上没门的人,这边打她一拳,她便向着这边,那边用刀子吓唬她一下,她又必定向着那边。
她将头一歪,颇有几分酒后的不驯模样,倒是小女儿家的可爱,“陛下,其实臣女也觉得,凤若素来与不来,都是一样,陛下明察秋毫,这公道,也自在人心。今日之事,并非姓凤的紧咬住不放,可若是不将道理摆明了,保不齐真的就如人所言,我母亲身为一品命妇,通敌卖国,谋害亲夫了。这罪名,说小了,那是杀身大祸,说大了,诛灭九族,保不齐连太师大人都牵扯进去了!”
凤乘鸾说完,对正在喝茶漱口的龙皓华挤挤眼。
景曜原本紧皱的眉头就是一舒。
还是凤家教出来的女儿识大体,顾大局,懂事!
容婉控告的这件事,告的是凤于归的发妻和嫡女,若是真的在花城宴上把这好脾气的老乌龟惹毛了,那便是文臣与武将一杠到底的事儿,两边真的动起真格的,必定没完没了。
到时候若是再加上一个龙皓华,这个……
可她凤乘鸾一个小小女子,就偏偏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
别人咬你一口,你反嘴咬回去一大口,之后,继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乖乖站好。
得了便宜,还卖个乖。
明面上一副醉酒微醺的模样,可那双眼中,哪里有半分醉意?
上位者,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知道何时进,何时退,如何进,如何退的人。
景曜清了清嗓子,“既然两边都觉得,没必要传凤若素到场,那便不传也罢,依朕看来,这件事,想必是小女儿家听风是雨,以讹传讹的一场误会。凤家的静初,遭遇磨难,心智受挫,杯弓蛇影,在所难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