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太子殿下说笑!老夫敢来南渊,自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先不要说拖延太后的银甲卫救人时机,就连阮君庭带来南渊的影卫,也一并替他收住,保证不会在关键时刻,坏了殿下的大事。可殿下若有那本事将阮君庭困死于皇宫大内之中,到时候也不需要老夫出手了。”
“原来修将军这样大张旗鼓的南下,就只能做这么一点点事?”景元熙依然不忿。
“殿下所为,又有几分是亲力亲为?还不都是七少主在背后为你筹谋?”
“好了!”大旗后的温卿墨听得不耐烦了,这俩人,一个比一个贪,一个比一个小气,为了一点点私利,如此铢锱必较,实在难成大事!
他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影映在大旗之上,颇似那玄殇邪神生了第四个人首,“元熙太子的疑惑不无道理,修将军的统筹安排也没有错。凡事防的是百密一疏,太子若是能在宫中将阮君庭立地处决自是最好,可也难保他真的背生六翼就那么飞了,所以百花城以北沿途截杀的暗卡还需务必安置妥当。”
景元熙俨然已胜券在握,“阮君庭此番进宫,就算逃得出皇宫,还有内城,出了内城,还有外城!百花城十二座城门,五万卫戍军镇守,容虚成已与高震山交待清楚,到时候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可他若是真的变成苍蝇飞了呢?”温卿墨对景元熙的周密计划并不感兴趣,“成大事者,要考虑的不是如何赢,而是如何才不会输,我要的是万无一失,否则,南渊此番大张旗鼓绞杀北辰靖王,一旦阮君庭活着还朝,这北辰朝堂之上所掀起的滔天怒火,可并不是南渊所能承受的。”
“这个容易。”景元熙得意一笑,“能够倾尽百花城全力抓捕绞杀的,除了北辰靖王,
还有一人。”
修宜策挑眉,“哦?谁?”
景元熙向大旗后的人影一眯眼,“暗城的二少主,司马琼楼公子。”
“哈哈哈……!”七少主微微偏着头,拍着巴掌,朗声大笑,“没想到,元熙太子还有这般心思。司马琼楼买卖平民,勾结守将,私通蛮人,悍然以战船横行边境,干尽丧尽天良之事。”
景元熙接着道“而且,他还一直化身北辰车夫,与凤于归勾结,故意制造了山鬼口一战大获全胜的假象,从而求得入宫见驾的机会,意图谋刺皇上,助凤于归上位!”
修宜策道“此人一旦事败逃出皇宫,便一路北上,妄图投靠北辰,于是沿途被江湖义士截杀。”
景元熙俊朗的脸,笑得阴沉,“到时候,暗城尊主那头,左右司马公子平安无恙,只需七少主稍加解释,想必他老人家也会心领神会,大人大量。”
温卿墨道“而北辰那边,阮君庭若是不死,就全当是个误会,谁让他藏头露尾,不肯真面目示人。可若是阮君庭已死,肃德一个女人,朝中就算实权再盛,军权方面,唯一能仰仗的也只有修将军这个堂兄,那时,自然修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哈哈哈哈……!
景元熙和修宜策的笑声终于不约而同响起。
大旗之后,温卿墨呵呵了一下。
这点事儿,有什么好高兴的。
他睫毛轻掀,深蓝色的眸中一道暗光,蝼蚁!
——
与此同时,凤将军府中,一座听雨楼,被茂盛摇曳的芭蕉树簇拥着,窗外,夏季的夜雨,淅淅沥沥,落在芭蕉叶上,分外动听。
楼中,灯火闪烁,二楼上,凤于归、龙幼微、凤昼白和阮君庭围着桌上的百花城布防图,讨论花城宴上如何进退攻守之事。
圆月花窗上,横坐着用两脚蹬着窗框不耐烦的凤乘鸾。
这小楼,只算是凤于归夫妇共用的书房,平日里不做公务,只供舞文弄墨,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