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苟,两军和谈都要躺着上山的懒人,如今居然亲手给未来的小媳妇修家具!
“王爷,不如,这些粗活儿,就由属下代劳吧?”
“滚。”阮君庭拉长了声音,对这种一天不下一百次的请命已经拒绝到麻木。
他将凤乘鸾的绣床上最后一颗钉子敲进去,站起身来,用手晃了晃,嗯,稳的。
这床,无论怎么使劲儿,都不会榻了……,呵呵呵呵……!
都不懂王爷一直在傻笑些什么!
秋雨影看到阮君庭嘴角不经意间扬起的弧度,忽地觉得自家王爷什么时候变得烟火气这么重了?
而凤乘鸾,自从闺房被阮君庭占领,那日又喂了人家鱼刺,就再也不敢过去找死,每日又没别的事儿干,就粘着唯一知道她秘密的凤静初,一本正经去东苑读书。
东苑的学堂,清幽雅致,书香四溢。
凤若素瞅着凤乘鸾去茅房的功夫,凑到凤静初身边,“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凤静初本就不愿趟这个混水,连日来各种借口推脱,“姮儿时时刻刻与我在一起,我真的去不了。”
“去不了也得去!明天她们会在梵台寺礼佛,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若是再找借口推脱,别怪我不顾姐妹情谊!把你的事儿全抖搂出去!”
她正在凤静初耳边恶狠狠威胁,屁股底下忽地一空,扑通一声,人就坐在了地上。
“哎哟!谁呀!”
凤乘鸾正站在她身后,两手叉腰,“干什么呢?趁我不在,欺负初初?”
凤静初勉强笑笑,“好了,姮儿,没什么的。她是过来问我先生考的课业,我不肯说,她就说两句狠话罢了。”
“嗯,谅她也不敢!”凤乘鸾跟凤若素瞪眼,“还不走开?你坐在地上,让我坐哪儿?”
她一发狠,凤若素立刻跟个耗子一样,爬起来滚回到自己位置上去了。
其实,后宅女子相争这些事,凤乘鸾不是看不懂,她活得比在座的哪个都要久,如何看不穿她们那点小算计?
只是,她不屑于跟她们争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看过山河壮丽之人,岂会为了一碗水的清浊争执不休?
从凤若素一开始与容婉那一伙子从胭脂铺里出来,到清河码头,她是如何哭着闹着作死,凤乘鸾就看明白了,这个人已经鬼迷心窍,无药可救。
自家姐妹,念在都是父亲的骨血的份上,她不计较。
可是,她不能欺负凤静初,她就是喜欢凤静初,她就是要护着凤静初,谁敢欺负初初,别怪她翻脸不认人!
凤乘鸾脚尖挑起被踹翻的凳子,重新在凤静初身边坐好,“你真的没事?”
“没事。”凤静初低着头。
她本就文静,加上经历了那么可怕不堪的事,如今又要受人威胁,做坑害亲人的事,心中如同被压了大石头一样,就更加沉默寡言。
凤乘鸾哄她,“左右读书也不开心,不如我们逃学啊,我带你出去锦绣楼买身好看裙子,我出钱!”
她趴在凤静初耳边低声说,故意神秘兮兮给凤若素看。
凤若素果然伸长了脖子,竖起耳朵,想听见她们俩在说什么,结果被凤乘鸾狠狠瞪了一眼,又将脖子王八一样缩了回去。
凤静初摇头,“我不去了,今夏母亲命人新裁的衣裳还没穿完。”
“那不一样,我娘那是按照府里的规矩,照例给各院各房置办的,跟我陪你买的不一样!”
“姮儿,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凤静初声音更小。
“说什么呢,我喜欢你,你高兴我就高兴,你不高兴,我就不高兴,趁先生还没来,咱们快走。”
凤乘鸾说着,也不管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