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春妩和冬斩。
秋雨影一直陪在他身边,服侍左右,后来为了救凤乘鸾,落入熔岩中死了。
这个夏焚风,也是个命不长的,在一次交战中,死在了凤乘鸾的长凤刀下。
临死时,他就是刚才那副恶狠狠地模样,加上犀利的眉眼,火红的头发,那一副情景,就深深刻在了凤乘鸾的脑海中。
至于春妩和冬斩,她那一世从来没见过,只知道这两人,都是相当厉害的狠角色。
现在,夏焚风出现在鹿苑,那么阮君庭……
凤乘鸾眸光微动,看向正向她走来的蓝染。
景元熙说的那些话,犹在耳边。
“你身边的这个蓝染,就是北辰靖王,阮君庭!”
就在这时,蓝染唇角那一抹华丽的笑映入了眼帘,“姮儿,怎么换了静初小姐的衣裳?”
他说着,旁若无人,伸手替她正了正肩头的那枝蔷薇,似是看花,却在说人,“穿什么都好看。”
淡淡一句,如闲话家常,凤乘鸾心中刚刚升起的疑窦,噗地消散个无影无踪。
他就是她的蓝染,他谁都不是!
“你要下场打马球?”她问。
“陪你。”他答,“你娘让我将你全须全尾地带回去,我……”
“我什么?”凤乘鸾飞扬的大眼睛用力眨了眨。
阮君庭一笑,“我不敢不从。”
“为什么啊?”凤乘鸾笑出了声,“你怕她?”
“我为何要怕她?”
“她是你丈母娘啊!”
阮君庭“……”
好吧,丈母娘……,就丈母娘……叭。
他也不否认,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两人在人群后的亲密举动,全不避嫌,硬生生被杠在一起的焰姬和景元熙从余光收入眼中。
焰姬心中酸涩,见消息已经带到,自家殿下也泰然处之,必定胸有成竹,也不再闹事,广袖一拂,“既然殿下安好,又无需我这几百人护驾,看来也是本夫人小题大做了。不过今日既然来了,如此盛事,不看了再回去,怕是要被陛下怪我不懂得与诸位殿下好好相处。那就看完了再走吧。”
她说着,也不用景元熙等几个皇子请,自顾自就去了看台,在始终从容淡定,与世无争的景安公主旁边款款落座。身后如花步步紧跟,寸步不离。
“这娘们!”景元胜骂了一句。
动不动就把老皇帝搬出来说事儿,现在想下逐客令都没法开口了。
若不是身后那个丑宫女武功了得,他倒是想随便搞个由头将她弄死!
——
一场马球赛,不过是年轻人的玩乐,却是闹哄哄,一波三折。
场下忙忙碌碌准备着,各人各自挑选马匹,拣了趁手的偃月杖。
景安公主望着下面红红绿绿,却是与自己一个寡妇无缘,对身边坐定的焰姬莞尔一笑,“夫人今日倒是有雅兴。”
那一抹目光,甚是艳羡。
有人疼爱的女子,又正值风华盛年,面上尽是掩不住的灿若桃花。
焰姬根本没兴趣顾及景安的幽怨,报之以微笑,“皇上今日国事繁忙,御书房里又有容相新举荐的女官红袖添香,我啊,本是难得清闲。可刚要安生一会儿,又被那佛光提点,左思右想,担心太子殿下安危,还是巴巴地赶来救驾。可谁知,殿下却不领情,我倒是狗拿耗子了。”
她全然一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的模样,景安不觉一笑。
深宫中的人,有哪个是好相与的,谁不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听听也就算了。
与景安隔得不远,坐的是景娴和温卿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