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就是什么罢了。”
凤乘鸾心头一动,“你的意思是……?”
阮君庭停下脚步,用手中的红签敲了她光洁的额头,“白头签,白头签,你又岂知不是注定共赴白头之意?”
“啊?”凤乘鸾捂着额头,愣住了,受宠若惊之下,惊慌失措。
他在说什么?
这算是白首之盟?
她整个人有点懵。
阮君庭从来没试过谈情说爱,更不会什么花言巧语,眼下只是一本正经地就事论事,顺便疏通一下这个花痴的死脑筋,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可话一旦脱口而出,自己也是一愣。
好好地,与这个没脑子的人说什么白头!
可现在说都说了,竟然不知该怎么收回来。
两人在山神庙前,对面而立,不约而同地在对方的双瞳中看到了自己。
“内个,我的意思是说……”阮君庭想解释一下。
“我知道!”凤乘鸾忽然双手抓了阮君庭的衣袖,踮起脚尖,妃色的双唇微翘,试着凑近他。
阮君庭站得笔直,却没动,也不躲。
他也不想动,不想躲,解释,就更没心思再解释了。
眼底的那张小嘴儿,让人莫名无法拒绝,也许咬一口会不错。
凤乘鸾的心,离他越近,跳得越快,抓着他衣袖的双手,就越紧。
近在咫尺之间,呼吸相闻。
你不躲开我,是不是就表示接受我了?
蓝染,以后你就是我的命,我不再信命,只信你!
她长而微卷的睫毛微颤,缓缓落下,盖住眼帘。
阮君庭沉静垂眸,身子忽地微微向前,迎了过去。
此时此刻,周遭的喧嚣仿佛突然消失,天地间的万物都不存在了一般。
忽然,一声妇人撕心裂肺的嚎叫“抢小孩儿啊!有人抢小孩啊——!”
两人近的只有一张纸的距离,一切戛然而止。
阮君庭怅然,没咬到,有点可惜!
凤乘鸾不知自己逃过一劫,抓着阮君庭衣袖的手狠狠一攥,踮着脚尖骂,“王八蛋!谁呀!”
这时,一个妇人正疯了一般地向着山神庙后面奔去,可没跑多远就重重摔倒在地,只能向着那个方向哭喊,“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啊!”
凤乘鸾见了,二话没说,足尖挑起路边一根树枝,脚背踢出,那尺许长的树枝就如一支离弦的箭,嗖地窜出,飞跃十余丈,直透了山神庙后面的矮山墙。
墙那边,哎哟一声惨叫,抢孩子的人大该是受了伤,扔下孩子就跑了!
“在这儿等我!”凤乘鸾丢下阮君庭,脚下一蹬,凌空飞跃,踏了两个香客的头顶,几个纵身,便越过了矮山墙,消失在密林中。
阮君庭鼻息间一声轻笑,小小年纪,这番身手,实在令人刮目相看,相比之下,本王方才在墙上钉签子,倒是班门弄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