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姜洛璃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如今日就将一切和盘托出,我不好过,你也永远别想好过!凤乘鸾她骗你,她爱的根本不是你!她的一双儿女,全都是旁人的野种!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你是不是好恨?是不是好痛苦?是不是想要好好地折磨她,以消心头只恨?我告诉你个好办法!杀光所有她亲近的人,杀光所有她在乎的人,让这世上所有与她有关的人,全部去死,只独留她一人在你身边!这样,她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而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折磨她,凌虐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哈啊……!想一想都觉得好开心啊!好痛快啊!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姜洛璃越喊越疯,外面的锦鳞卫想要按住她拖走,都按不住。
直到倦夜急中生智,挥手劈下一掌,整个深夜的紫极宫,才渐渐安静下来。
然而,女人的疯吼没有了,远处夜空中,便有一丝极轻的叶哨声,正悠扬婉转的吹着,之后,随着姜洛璃瘫软在地,也消散无踪。
大殿深处,一片黑暗,有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踏来。
倦夜慌忙带人迎了上去,跪地请罪,“打扰君上安歇,是臣等无能!”
“你没有罪,她说的也没错……”阮君庭沉沉一声,如从地狱深处传来,“召集锦鳞卫,孤要……,血洗迷罗坊!”
“什么!!!君上……!”倦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间,只见黑暗中,阮君庭一身喜服猩红如血,弥散开去的银发之下,一双猩红的眸子,正毫无生机地俯视着他,俯视着外面偌大的,灯火阑珊的昊都。
——
此时,迷罗坊的夜市还未散。
人群熙来攘往,夜晚比白天还热闹。
糯糯闹着要娘亲不肯睡,千阙则变着法子想出来吃好吃的。
龙皓华没办法,只好脖子上骑了一个,手里牵了一个,带着两小只出来逛街。
“早就说了,少生孩子多种树,就是没人信!含饴弄孙,含饴弄孙,分明是含饴被孙子弄!”
他老人家,从早上鸟叫第一声开始,就陪着这俩宝贝玩,一直玩到现在月上中天,血都吐了好几碗了,俩宝贝却半点睡觉的意思都没有。
千阙虽然年纪小,却是个人精,敏锐地感受到老爷子不开心了,于是仰着头,乖乖地问道“太公公,上次您为了救我,我却咬了你,可还疼?”
哎哟喂——!
龙皓华一副老心肝,被这张小嘴儿这么一哄,什么脾气都没了。
“嘿嘿,不疼了,太公公这么帅,怎么会怕那点疼呢!”
千阙见他高兴了,便得寸进尺,“那我们明天,可以骑大狗玩吗?”
他还惦记着那两只魔化巨狼!
“你怎么还惦记着呢!哎哟我的老天爷!”龙皓华一阵头疼。
自打上午为了让他好好吃饭,哄着瞅上一眼,一直惦记到现在。
小不点儿娃娃,什么都不知道怕,还要骑狼!
那两只巨狼若是怒了,能一口把他吞了!
祖孙三人正磨叽着,就听头顶夜空中,雪鹦鹉一声凄厉长啸。
龙皓华脚底一滞,有些警觉。
这鸟,大半夜的,死嚎什么?
他将糯糯从脖子上摘下来,又把千阙的小手紧了紧,向长街前后张望了一番。
到处都是人,吆喝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
一个个小摊子,摆得满满登登,满街飘着各色宵夜的香味,与平时没什么不同。
嘎——!
头顶上,又是一声凄厉鸟叫!
雪鹦鹉俯冲而下,从人群头顶上掠过,惊得许多第一次来迷罗坊的人吓得手里的东西都掉了。
于是,就有摊贩嘲笑他们没见识,没见过稀奇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