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她追随秦佑业来到锦城,在这儿,他们大设宴席,诚邀天下名流,成了亲。不久后,谢黎便有了身孕,不足十月生下来大小姐,她猜测,约莫是奉子成婚?
秦佑业对这个孩子的重视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她甚至毫不怀疑,便是这孩子想要天上的月亮,家主她也会想方设法为她寻来。日子一天一天慢慢地过,她渐渐折服在家主的城府手段之下,十年,不过十年,家主便将秦家推到了无人能及的霸主地位。
此后锦城便掌握在秦家手里,彻底与三国断了联系,她不得不心悦诚服,也不得不为秦家忧心,家主的过度宠爱,主君的纵容,大小姐一发不可收拾,脾气暴躁,嚣张跋扈,锦城无人敢惹。
她的担心并不多余,事情总会发生,在她从南面回来的时候,此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秦大小姐将萧家大公子下药侮辱了,秦家门楣何其高,她想,家主定会动怒,急急地赶了回去,可是没有,家主在与主君商议去萧家提亲。秦家高门,萧家门楣也不低,怎能受此辱?
萧家大公子,貌美惊世,才情绝世,此般美名早已传至天下,多少书生侠客慕名而至,受挫离去,萧家的掌上明珠如何能给了秦家的混世魔王?
这道理她明白,天下人明白,偏偏家主不明白,三顾萧府,次次铩羽而归,这下该是明白了,但不知为何,不过几日,萧家公子嫁过来了,终归是妥协了。
即便是嫁了过来,也不安生,两人始终闹得不欢而散,家主为此事说了大小姐几句,让她十分惊讶。
后来知晓,萧家公子原来是奉子成婚,
秦家对于子嗣一事,重于人情物事。
大小姐离世,不知家主会如何收场?
只怕锦城不得安稳了。
秦尤用袖口擦拭额间的汗水,秦佑业自春风堂走出,一身白衣,脚下虚浮,垂下的几缕发丝在阳光下略略泛银,她恭敬地迎了上去,道“家主,该审得都审了,大小姐确是死于意外。”
秦佑业嘴唇紧闭,一语不发,眉目间的阴郁浓厚地的让秦苑打了个寒颤。
她不得不打破沉寂,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林家的小辈被救走了,来人武功高强,身份还未查明。安家昨夜派出不少人,已经被我们截下,早晨又派人盯上了米店”
“行了,”秦佑业不耐烦的打断她,满身煞气,冷冷道“盯死了,告诉秦莲凡是在这个档口有动作的,全部给我打下去,抄家!”
秦尤心中咯噔一下,应道“是。”又听秦佑业说道“林家不必理会,凤鸾楼给我砸了,昨晚在场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让她们通通给我的女儿陪葬!”
“是。”秦尤领了命,出了秦府。
家主这些年做的事她虽不全知,但大多都有涉猎,她私自以为家主所图,恐不在锦州城这么简单,家主不动林家,莫不是林家也是其中一员?
芝兰院中一片萧瑟,大片大片的素缟在日光下晃得箫青羽眼睛生疼,他捂着肚子,怔怔地望着,不知该大笑还是该痛哭。这个禽兽得了报应,走的如此干净利落。
可他呢,他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才迫不得已嫁给她的吗?
现在要如何,她死了倒是无妨,孩子怎么办呢,要怎么办?
心中咒了千万遍,如今心想成真,却是让他茫然四顾,措手不及。
“公子,外头凉,我们进去吧。”丘秋拉了拉箫青羽的衣袖小声道。
箫青羽坐在芝兰院的木阶上,满院绿树红花,春意盎然,却被绑上了一层白绸,一如箫青羽的脸色,青涩而苍白。
秋丘跪在萧青羽身边,看着自家公子惨白如纸的俊颜惨白的面色,止不住的鼻子发酸,泪眼朦胧的劝道“公子,您昨儿已经跪了快一天了,主君都说您身子不能折腾,要好好休养……就算不顾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