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莫兄。”西门天回了一个军礼。
“开城门。”莫鑫吩咐道。
“且慢。”西门天指了指不远处开炉造饭的军士和护卫们。
“那便一会儿再开吧。”莫鑫笑了笑,可瘦削的面庞上终不改古板。
西门天观察了一下城楼四周的布置,又端详了一些可落脚的点。
“脚踏飞燕!”西门天蹭蹭几步,四十余米的高墙如履平地。
莫鑫瞳孔一缩,面露凝重之色。
“莫兄,当年霍连将军封狼居胥,可曾留得碑石纪念?”西门天开门见山。
“霍连?”莫鑫一怔。
“当地人口口相传,我也不大清楚。”莫鑫回答。
“哦。”西门天有些遗憾。
“纵使有,也掩埋在这数千年的风沙之中了。”
西门天回头望了望正在吃饭的属下们,心中忽的难掩悲伤。
“西门校尉。”莫鑫忽然发了话。
“莫兄有何疑问?”西门天站在城楼上,正对着城外,一袭白衣于晚风中飘舞。
“不知朝廷给了你多少时间去赴任?”
“一月之长。”西门天注视着城外那阵阵飓风,感叹不已。
“西门校尉可已经走了大半时间?”莫鑫眼中忽的露出同情之色。
“莫非这时间有何猫腻?”莫鑫的表情自然逃不过西门天的眼睛,西门天略一思索直截了当的发问道。
“西门兄可在朝廷上得罪了什么人?”
“何以见得?”西门天表面丝毫不知状,心里却是一动。
“贵族弟子们,任监察使,四月之期,在那游山玩水之时还能在各个郡去游玩,顺便抵达玉门关。”莫鑫显然知道一些事情。
“像我这样的,两月有半,沿着边垣,紧赶慢赶也能到。”
“哦?莫兄去过玉门关?”西门天好奇心顿起。
“五十多年前的事情啦。”这个看起来顶多三十一二的马脸男子居然已经这么大岁数了。
“莫叔叔,那我……”西门天干咳了几声。
“西门兄,嗯?”莫鑫顿时尴尬了一小会儿,随机去除了约束,渐渐露出了啰嗦大叔的面目。
“即使西门校尉在长城内层急行军三十日,自长安到玉门关一月休想,不知道西门校尉的向导官怎么说?”
“确实如此,他说长城在这一段呈大大的u字型,出关横穿沙漠,急行军七日可到。”西门天打开了地图,埋头查看。
“何止是u字型,简直就是波浪形。”莫鑫抢过了图,夸张的比划了一下。
“第一条路线,从长安到玉门关。”莫鑫划过一道直线。
……
约莫聊了一个时辰,长城上的天空早已星光点点,长城脚下的四百余众早已烤上了火。
“你现在走吧。”莫鑫提醒道。
“好。”
“诸军听令!”西门天转过头来扬声道。
“在!”军士们齐齐站立,大喝一声。
“出发,玉门关!”西门天从垛口越下。
“是!”
“开城门。”莫鑫吩咐道。
“后会有期。”西门天在长城脚下一拱手,与这一行人缓缓远去。
“后会有期。”莫鑫挥了挥手。
“沙漠,真乃绝人性命之地。”莫鑫没和西门天说,当时曾八千军士自关出,到了玉门关只剩六千。
“领队,他们此去,还能剩下多少人。”一什长缩了缩脖子,感慨万分。
“我怎么知道。”莫鑫踢了一下那个什长的屁股,没好气的说。
那什长像小猫一样乖乖站那了。
沙漠。
“大人。”南霁策马奔腾,背着弓,颇有几丝将领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