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他的东西。
秦倾温润,谢元慈雅致,而这个人给人的感觉竟是古井无波,更准确地说,是一块干净的冰,自带着十分的冷意,想来,应该就是郡主身边另一位人物了吧,千古帝师,蓝家后人。
下意识地浑身抖了一下,堂堂同月令主,居然觉得害怕了?
这厅上那是真的神仙打架啊!
在蓝昭到来的一瞬间,同月突然觉得主子给的任务实在是太体贴了!让他不敢多做停留,赶忙去追人了。
“本觉得你这几年修身养性,已经很能掩盖身上的戾气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承不住”
蓝昭看了一眼地上狼藉的木头渣堆,肩头轻耸了一下,似乎并不吃惊。
只听他继续说道,“完颜乌禄固然可恨,可这事本质上难道不是怪你自己给了人家可乘之机?”
霍安和谢明华不满地看向他,谢元慈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派人请他下山来,是出谋划策的,不是给燕宁心口捅刀子的。
该死的,秦倾才给她顺完毛,这厮就来点炮仗了。
蓝昭无谓地与他对望,眸光里满是平静,但眼底还是有些不易发觉的不耐和轻微的埋怨。
因着他的突然禀报,燕圆月也知道了这件事,在山上急得直打转,眼泪巴巴地往下掉,闹着要亲自去前线杀敌,亏得他把人劈晕了才下得山来。
他说的也没错吧,明明是燕宁自己捅的篓子,偏生要这么多人来一起为她买单,难道这是对的吗?
燕宁未来是要承袭大业的,每走的每一步都是在悬崖边上搏命,而谢元慈等人,对她实在太过宽厚,甚至堪称溺爱。
温室里养不出睥睨天下的王。
总要跌一跤,知道下疼,才晓得只凭着些直觉和小聪明是没办法走得远的,平心而论,她确实聪明,这三年燕宁布得每一步棋,几乎都完美无缺。
可这一路,她委实走得太顺了些,就好像每次靠直觉就可以预料了所有事情一样,一点意外都没有。
但这对她而言,才是最大的问题,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事情总是在变化的,如果一直依靠自己的直觉,是没有办法走到最后那个位置上的,也会忽略掉很多东西。
若是这次的事情能够顺利解决,燕宁自己的心性能得到很大的提升,可以沉稳谨慎不少。
甚至,他有种隐隐的感觉,这次的事情,是一个能够解开燕北新局面的变数。
燕宁没有答话,只在想着他的那两句话。
是啊,这件事情的导火索,这件事情最应该怪罪的人,是她自己啊。
是她这位镇北王府顶尊贵的燕宁郡主自己,主动请缨做了那个全天下的靶子。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如果不是她自己非要拿着这个万华宴大做文章,吸引了多方注意,北境的蛮子又怎么会这么容易暗度陈仓,对檀州下手。
再来,无论如何也推脱不掉的是,檀州与蓟州相距可不远,而她居然都没发现北周的动作,这算是极大的失误。
比起完颜乌禄的谋划,她更应该怪罪的人是自己,自己的自大自满,因私废公,战场失察。
是她害了父王。
燕宁一双眼红得几乎泣血,整个人都紧绷着,秦倾心里的感觉很不好,使劲握着她的手,良久,秦倾手上的力道带回了些燕宁的思绪。
她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
不会做困在梦里的人,她现在,也没有资格自责。
她回握了下秦倾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因为松懈了力道,嘴角渗出一点红色,带着浅浅的血腥味。
秦倾没有检查也知道是怎么了,心疼的眼神越过燕宁往蓝昭那里看了一眼变成带着杀意的利刃,又转而变得平静,等挪回燕宁身上的时候,已又是满满的心疼与担忧。
这一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