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颤颤巍巍地端来一盆水,想要为柳荫擦拭伤口,卫钰轩一把拉住了她:
“我来就好。”
妇人犹豫了一下,古怪的盯着卫钰轩。
卫钰轩只得陪着笑,解释道:“她是我妻子。”
妇人这才放下心来,把水盆交给了卫钰轩。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卫钰轩和柳荫两个人,卫钰轩拿着毛巾时,才忽然醒悟过来:
自己为何要亲自干这些事?
话已出口,他不好反悔,只得撕开柳荫一小块衣服,露出了肩膀上那道可怖的伤口。
这伤口足有一个巴掌那么长,被水泡得肿胀起来。
虽说伤口周围被溪水冲过,可也仍留下一片血痕。
卫钰轩深吸一口气,拿起拧干净水分的毛巾,擦去伤口周围残留的血迹。
他以前从未亲手干过这些事,下手不知轻重,一不小心就按在了柳荫的伤口之上。
“嘶——”
柳荫皱眉醒来。
卫钰轩手一抖,把毛巾掉在了水盆里,溅起点点水花。
柳荫睁着眼睛,看着眼前手无足措的男人,眼里充满了不解。
“我……我想……你自己擦一下,擦好了记得喊我。”
说完,卫钰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柳荫看到卫钰轩耳边的润红,嘿嘿一笑,她还从没见过卫钰轩这么羞涩的样子。
肩上的痛感又一次传来,柳荫深吸一口气,捡起掉落在水盆里的毛巾,一点点拭去模糊的血痕。
卫钰轩站在门口,仰头四十五度看天,一时间,思绪烦乱。
迷迷糊糊不知自己想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出来,只听见身后的木门“吱呀——”一声。
柳荫探出头来:“你可以进来了。”
卫钰轩点点头,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我们是在哪里?”
卫钰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被水流带到了哪里,是这一户人家帮了我们。”
柳荫颔首,神色有些凝重。
卫钰轩见她如此,以为自己进了贼窝,不由得紧张道:“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大概不会。”
说是大概,因为她自己也不确定。
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出了问题。
打开阴阳眼,却也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柳荫安慰着自己。
卫钰轩不再多想,柳荫说不会,那就是不会。
此时,他还没有发现自己对于柳荫态度的变化。
柳荫低头,看到卫钰轩腰上的白玉,瞪大了眼睛。
卫钰轩以为她在惊讶这块玉没有遗失,把它从腰间拿了下来:
“我还以为身上的东西都不见了呢,没想到这玉还在。”
放在手心端详了几眼,卫钰轩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块玉怎么变黑了一点?”
柳荫也发现了这个现象,打开了阴阳眼,才发现那块玉不是被染黑了,而是染上了一层黑气。
踌躇了一下,还是告诫道:“你要小心。”
这一句听上去没头没脑的话把卫钰轩难住了。
自己小心什么?为什么要小心?
卫钰轩百思不得其解,刚想要问,却听得门口的敲门声:“两位贵人,我可以进去吗?”
卫钰轩看向柳荫,得到柳荫的许可后,他走过去打开了门。
妇人端着一盆捣好的草药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对二人笑着:
“这草药还是大牛上山去采的,对付伤口可管用了……”
她絮絮叨叨,全然是一副嘱咐自己孩子的态度。
柳荫接过草药,对妇人笑着说道:“我们自己来就好,麻烦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