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心才慢慢落了下来。
绿衣心中有些耿耿于怀道:“可惜没能让她魂飞魄散。”
楚雪仙子面色无波无澜,但眼神闪过阴狠毒辣道:“这次算她走运,若不是帝君,她便神魂俱散了。”
绿衣又道:“仙子,虽此次没有让她魂飞魄散,但是天帝金口一开,往后,她也不能留在青灵帝君身侧了,如此,楚雪仙子也可以放下心来。”
突地,楚雪仙子笑了笑,眼中的阴翳悄然散开。
宴会结束后,织女仙子回到凌虚殿心中甚是担忧,把宫中事物交代清楚便赶去清雎宫想照顾星河。
迈过清雎宫的梨花木门槛,足尖落地,殿内一片空寂。
织女仙子寻了几个殿房,终是看见青灵帝君正在倚在塌沿上,双目紧闭,星河在塌上一直未醒。
织女仙子轻声缓步到青灵帝君身侧,将锦被盖在他身上。
帝君蓦地睁开眼睛,轻咳几声缓缓从塌上站了起来道:“织女仙子来清雎宫可是有什么事?”
织女仙子走近看了看星河伤势,逸出一口太息,淡如清风,道:“红莲业火灼了她的心脉,帝君你为救她也伤势甚重,身边总要有一个照顾的人,星河在九重天就我这么一个朋友,我理应照顾她。”
塌沿的一隅陷了下去,织女仙子坐在塌沿上,用手把了把星河的脉搏,脉搏细弱游丝。
织女仙子吸了口凉气道:“若不是帝君相救,只怕星河难逃此劫。”
青灵帝君感激道:“仙子有心了,我替星河先谢过你。”
抚了抚星河前额的青丝又道:“帝君客气了,此事绝不是星河所为,背后一定有隐情,我心中隐隐感觉与楚雪仙子脱不了干系。”
青灵帝君长身玉立,神色难辨,开口道:“天帝心中清楚如明镜,只是权衡利弊,天帝不得不选择星河罢了。”
“为何?”
“帝王权术。”
“为什么不等查明真相?”
“查不查明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来顶罪,有文昌帝君在,断然不会惩罚楚雪仙子,既木已成舟,天帝也只能顺手推舟。”
“帝君你也是星河的师父啊,为何不顾你的情面?”
“徒弟没了可以再收。”
织女仙子只觉背心一阵凉意。
清风徐徐,殿外的一片浅浅淡淡的云霞缓缓浮动。
沉默片刻。
织女仙子又道:“伤害星河的不止是天帝,还有那些冷眼旁观的神仙,亦是那些神仙亲手将星河推下诛仙台的。”
青灵帝君伤势甚重,面容泛白,似没有听见织女仙子言语,开口问道:“仙子与星河无亲无故,为何这般真心待她?”
织女仙子怔怔然,眼神有些缥缈道:“星河性子单纯,许是在她身上能看见千年前自己的影子,待她便亲厚了些。”
“那帝君你又是为何会收星河为徒,还为了救她不惜生命?”
青灵帝君不言,只是看着昏睡的星河,眼神变得柔和温暖。
时间如窗间过马。
星河已经昏迷了十几日,青灵帝君奔走于五洲十三岛寻求仙草丹药来修复星河心脉和灵体。
是日,青灵帝君正在殿中研究各类医药书籍,闻见茶杯打落在地的清脆声响,帝君循声而去。
看见星河双手支撑在桌上,虚弱开口道:“师父,我好渴。”
见星河身子斜斜歪歪,若是风吹来,便会倒下。
青灵帝君目露欣喜之色,疾步走近星河用手搀扶她缓缓坐在了凳子上。
“你坐着别动,为师为你倒水。”青灵帝君细雨和风一般的声音,担心声音大一些会吓着刚醒来的星河。
星河初愈醒来,有些恹恹看着正一丝不苟倒着水的帝君道:“师父,我还活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