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真的快死了。
接连两日的雷刑令我整张后背都泛着灼痛,又淋了雨,身体烫的好似浸在开水里煮。
恍惚间又看见那条阴森森的小路,胖阎王拧着脸上的横肉在对我笑。
隐隐约约听见耳边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声音焦急地不停唤着我的名字,声音渐渐由近及远……
仿佛过了许久。
一缕桃花的甜香钻入鼻息。
熟悉的环境,我动了一下。
“唔……”
牵扯的痛!
“你醒了?”
微微睁开眼。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见绮风就坐在我身边。
“感觉怎么样?身上痛不痛?你别乱动,我去给你拿水来。”
我环视四周,大脑有点断片———
这不是我的房间吗?!
怎么会?
一杯带着温度的水入口甘甜,冲淡了口中的苦涩感。
“师姐,我怎么……”
房门突然被打开,门外闪进一个身影。
夜色遮住了他的脸,我看不真切,却知道他正疾步而来。
带着屋外清新的空气,他走近,什么话都没说。
微微颤抖的手指,指尖带着凉意,触碰了一下我的额头,又捏住我的手腕探上我的脉搏,这才深呼了一口气。
似乎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皓夜,她刚醒,我给她喝了水还没来及的叫你……”
我茫然的看着绮风在跟他解释着,还是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谁带我回来的?
皓夜怎么会同意我睡在这个房间里?
还有我第三日的雷刑还没罚,怎么就轻易回来了?
“身上疼得厉害吗?”皓夜看着我,眸色却透着柔软。
我定定地看着他。
仅片刻,我又垂下了眼睛,不愿看他。
“对不起。”他的声音很微弱,我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伏下身来,掌心包裹住我冰凉的指尖,我能看见他浓密的睫毛轻颤着,私有千言万语最终化做了一声轻叹“你安心养伤。”
昏黄的烛火摇曳,我几乎听见了他胸膛里的一颗心,在急剧的跳动,砰砰—砰砰—
“师……师父?”
“嗯?”
我咽了咽口水,将手从他的掌心里生生抽出来,“您也被雷劈了?”
他默了一瞬,脸色有些难看。
绮风连忙道“你别瞎说,可知你的雷刑是……”
“雷刑之事已经过去,仙尊不会再为难你了。”皓夜直起身来,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绮风,对我道。
我不解“可我只受了两日雷刑,仙尊真的能同意?会不会直接要把我赶出岱山?”
我有些怀疑他的话,因为师伯的脾气我最清楚,他是个执拗的性子。
怎么会轻易饶了我?
皓夜移开了视线,语气却坚定“不会!你是我的徒弟,谁也不会赶你走。”
我茫然的眨眨眼睛“原来你知道我是你的徒弟啊?”
我猜不出他又是在演什么戏,可被他骗过一次,我绝不想再有第二次。
当年他没有护着我,我死了;现在我更不奢求他的怜悯。
“你真傻,”绮风道“怎么下着雨还去受刑呢?若不是皓夜去带你回来,等到第三日你伤口感染高热会死的!”
我身子一颤,不敢相信“是……你带我回来的?”
他目光与我交汇在一起,凝视半晌,转而对绮风道“恐怕并不是她想淋雨受刑,而是有人别有用心。”
绮风愣住“什么意思?”
转而扭头问我“谁还去过无极峰?”
我狐疑地盯着皓夜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