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情,”江怀生状似生气,“怎么能这样跟父亲说话?”
江念情从善如流地接受到二哥的信号,“是我冲撞了爹爹,还请爹责罚。”
“我这个女儿,竟如此明事理,爹爹高兴还来不及呢。”江守哈哈大笑,满是赞许地看着江念情。
江守为官二十载,看到了太多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他虽好攀炎附势,却也明白不是什么权势都能够善待自己的羽毛的。所以看似不得皇宠的谢玉衡,同样也入了江守的眼。
这也许就是攀炎附势的最高境界,懂得分析当下的局势,选择对的人来跟随。
如此一想,江守更觉得江念情说的话十分对了,他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个个人高马壮的,性子却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如今年岁也不算小,若是参加科举,倒有些埋没人才。
“中秋宴上就不要讨论这些正事了,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胡氏拉起江念情的手,“念情身体也终于好了起来,这都是值得庆贺的事情。老爷,您就先别为这些事恼火了。”
“不恼火不恼火,”江守乐呵呵地,“我倒是十分赞同念情的观点,不若让老二老三跟着黎儿进军营,日后三人也相互有个照应。”
江怀生与江怀宁正准备行礼感谢江守时,江念情轻轻按住了江怀生快要站起的身子。江怀生又想到前段日子与江念情谈心时,她所说的话,顿时明白了江念情此举的意思。
“爹爹,念情倒是觉得,若是江家能在禁军中分一杯羹……”江念情给江守画了一张大饼,看江守的表情就知晓,他已经有点动心。
但理智告诉他,还需要再斟酌斟酌,“胡闹,禁军是你说进就进的地方吗?”
“若二哥与大哥一同镇守边疆,甚至说句冒犯的话,若是大哥二哥坐上将军的位置,三哥在宫中也能有个照应。”江念情神色肃穆,她再也不能看到上一世的悲剧再次重演,“爹,叫三哥去试试罢。”
江怀宁也坐直了身体。
这件事不久前他与江念情曾谈起过,虽说兄弟俩在京中有个照应不是坏事,同时,江怀宁其实也会陷入危险当中,相当于江怀黎与江怀生在京中的人质,抵押给皇帝。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能减少皇帝的猜疑。加上禁军的工作与皇帝的关系亲密,虽可能有许多霍乱,但同样会带来更大的受益。
但江怀宁在此次谈话中,更是看到了江念情的才情。若是江念情生为男子,江怀宁觉得,江家的地位能够在京城中升几个档次。
“我认为念情说得对。”江怀宁忽然出声,发表自己的观点,“我可以从青衣卫开始做起,再进入禁军当中,也好帮助两位在外的哥哥。且念情将来也定是会留在京中,我在宫中也方便照顾妹妹们。”
原本江怀宁想说照顾五妹,但转念看到家中最小的江念欣,又不好那么明显,只能说照顾妹妹们。
听见三哥说自己肯定会留在京城,江念情顿了顿,倒也没有反驳。反倒是江守听了十分开心,“那当然,你就留在京城照顾着两个妹妹。”
两件大事瞬间板上钉钉,江怀生与江怀宁都震惊地看向江守,随后暗地里给江念情竖大拇指,心中暗暗夸赞这妹妹,真厉害。
三言两语就说服了家中权利最大的老古板,兄弟俩的去处也有了方向,等到宫中的消息放出,江怀宁就去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那可是禁军,保护皇权的中心力量。
江念情的想法很简单,若是教江怀宁早些投靠太子的阵营,再坐到禁军统领的位置,到时候谢慕贤说什么都会将江怀宁看作自己的亲信。
当然,伴君如伴虎。江念情仔细思索一番,想来自己也真的不会离开京城,多少可以照应一些江怀宁。
“好了,你们可算说完正事了,”胡氏娇嗔地看向江守,开始说起了自己在手帕交